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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百里岭南话说一半,便难以启齿,只是略微激动的拥着她柔软的身体。
娇然媚眼流转,舔了舔嘴唇,像是餍足的小猫儿,“我觉得凭这个吻,可以答应你的请求。”
“…”
—?—?—?—?—?—
就这样,这年的大年初一,百里府迎来了期盼已久的贵客。
大雪纷飞中,百里岭南望着身披白色狐裘的小人下了马车,走了两步却被身后的南宫陌揪住,掖了掖领子。
怕冻着她。
看来,他们夫妇和好了。百里岭南不太能接受,夫妻间争吵到妻子离家出走,丈夫摔盘砸碗后,没几天又轻而易举的讲和,那当初的争吵又有什么用?
但看看他自己,不也是差不多。温蕙正圈着他的胳膊,犹如年轻时一样,相携迎接远道而来的客人。
可谁又知道,前一晚,她哭的柔肠寸断,因为他忙得几个月未着家,也因为从不在营帐放置任何无关器具的人却将一个套娃藏在了角落。
“温蕙,如果我想,会有成百上千的女人送到我床上!“他无奈又烦躁的跟她解释,“我的确不是一个好丈夫,但我已经尽所能的让你幸福!”
百里岭南带着愧疚,在两位客人面前,对温蕙关怀备至。
娇然,意料之中,与他保持着客气的距离,但她对父亲很亲切,天真烂漫的言谈如忘却了以前种种的不快,时时逗得老将军开怀大笑。久不下床的老将军,甚至不顾阻拦,执意下床,隆重的打扮一番后领她到花园里游玩,看雪,赏梅。
百里岭南觉得一切都顺利的超出预想,直到过程中发生了一个小意外。
那个几乎被百里家遗忘的孩子,赫赫,出现在了梅园。
当时,孩子穿着新做的棉袄,喜庆暖和,但衣领和袖口跑出的棉絮,还有他冻得生疮得小手,暴露了不受待见得处境。
百里岭南觉得十分难堪。
“哟…堂堂百里府,竟会连个孩子都养不起。”南宫陌在娇然耳朵边小声说道。
“赫赫…”温蕙向孩子招了招手,他小心翼翼的走过来,但他看到温蕙要抱他,警惕的往后躲。
孩子直接躲到树后,眼珠滴溜滴溜的,偷瞄着陌生的来客。
娇然也在打量着他,蹲下身子,指了指他手里牵着不放的小木马,“小马的腿坏了,你这个叔叔会修。”
被称作叔叔的南宫陌很是配合,难得‘屈尊’,好脾气的蹲下身子,“你是想叔叔现在帮你修呢,还是吃过了饭,你来找我?喏,就在前面的院子,东边数第二间客房。”
孩子爱惜自己的玩具,且未在南宫陌的提议里找到拒绝的选项,于是怯生生的说了句“我先去吃饭!”,便抱着小木马跑走了。
此后的几天,赫赫跟个小尾巴一样,经常跟在两位客人身后。百里岭南看在眼里,却没看到心里,他只觉得父亲渡过了一生中最轻松,最惬意的时光,原先娇然答应的只留两天,变成了四天,五天。
百里岭南由衷的感谢她的体谅和通情达理。
所以,她开口向他提出条件时,他没有觉得突兀。
她要带走赫赫。
百里岭南能理解她的冲动,却不赞同。养育一个毫无血缘的孩子,光凭同情心是不够的。
但很快,他改变了想法。
因为那孩子被叫到他们面前,听娇然要领走他时,风一样跑了出去。
回来时气喘吁吁的,寒冬里跑出了满头的汗,小肩上还扛着一根粗粗的树枝,树枝上挂着一个灰色的包袱,是孩子的全部家当。
“什么时候走!“孩子的眼睛又大又亮,扑闪扑闪的散发着希冀的光芒。
不顾温蕙的反对,百里岭南让她带走了赫赫。
此事后,岭南更少回家,他与温慧,又一次因为孩子,产生了不可磨灭的隔阂。
南宫陌坐在回程的马车上,揽着娇然,漫不经心的说道,“发现自己的枕边人,其实并不是那么善良…这个滋味肯定不好受。”
娇然给赫赫涂着冻疮膏,寻思着让他姓乔还是姓凌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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