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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凌然非常熟悉的场景。每当他加入任何团队,不论时间长短,离开的时候,都很容易带出伤感的情绪。最严重的是小学期间,凌然就是坐公交车,临下车的时候,车上的乘客们都会变的情绪低落。
为此,凌然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还是会尝试着调节气氛的。有时候,哪怕是说一句,“下次有缘相见”,都会让大家的心情好起来。
在飞刀的过程中,凌然也不止一次的遇到了这种情况,这时候,他并不总是保持沉默,而是会尝试着说些话。
小护士果然又是“恩”了一声,但听起来,心情是全然不同了。
侯复主任也听出来了,不由笑道:“得嘞,我们再牺牲些床位,总能讲凌医生请回来的。”
在场的几名护士,都以凶狠的目光,扫了过来。
“咦,我说的不对……吗?”侯复主任心虚的像是漏气的气球似的。
“凌医生的手术做的那么好,用我们的床位是应该的,才不叫牺牲呢。”刚毕业的小护士才不管副主任的脸面呢,声音又大又清脆。
其他护士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和支持。
侯复主任分明看到有几个年轻医生也傻乎乎的点头。
“得得得,你们说的对,是我的格局小了。”侯复主任能说什么呢,乖乖的被人民的浪**的荡来荡去。
好在大家也没追着他批评,大家的注意力,依旧在凌然身上。
过了一会,左慈典才过来轻声安慰,道:“毕竟是凌医生,习惯了就好。”
侯复主任呵呵笑两声,叹口气:“我没事儿,咱做了那么久的副主任,有啥不习惯的。”
他是觉得左慈典和自己差不多,都是备受压迫的副主任的角色。
左慈典很有同理心的跟着笑了,过了几秒,道:“说归说,咱们确实可以约一下,看看下次合作手术,什么时间合适。”
侯复主任一愣,苦笑出声:“行吧,我看主任也有这个意思。”
以泰武中心医院的身份,平时肯定是不会邀请云医这个级别的医院医生来飞刀的。技术好也没用,这是面子的问题,谁也不愿意自降身份来着。
不过,主任梁学的追求不同了,为了更大的面子而度让一点小面子,也是愿意做的。
左慈典呵呵的笑了两声,趁热打铁的又聊起了具体的内容。
凌然依旧沉浸在手术中,并不用去理会这些细节。
两个小时很快结束。
“休息五分钟,再来一段。”凌然却是依旧振奋。
如果将肝胆管用影像图画出来,就像是一个树形图,长在了肝脏中间。而越是早期的肝胆管癌栓,病变的位置就越在树梢的位置,反之,向树干和树根蔓延的越多,也就意味着癌症的程度也深。
所谓的癌栓,顾名思义,就像是栓子一样,塞在了胆管中。
凌然这时候能做的,就是不断的剥离癌栓,并小心的将之取出来。
这个过程必须细致至极,否则,漫长的过程往往会变的没有意义。
因此,对于大部分医生来说,剥离癌栓都是非常吃力而困难的过程。
事实上,旁观的医生,都被这个漫长的过程,熬走了一批又一批。
凌然的情绪却很稳定,一段,再一段,并不因为观看的人多而有丝毫的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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