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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二牛不知道郭业怎得如此,连忙问道怎么回事。
郭业随即将自己如此马大哈之事说了出来,谁知程二牛听罢没有大笑,反而拍着胸脯说道:“俺还以为啥大事呢,不就是住所的问题吗?交给俺二牛。”
随即将郭业手中的旧衣服往桌上一扔,然后急急拉着他出了大房,径直朝着县衙大门口跑去。
郭业被程二牛拽着跑,没多久就出了县衙,出了大门郭业急急问道:“二牛,你拽着我上哪儿找住所去?”
程二牛放慢了脚步,哈哈笑道:“郭兄弟,算你运气好。俺们胡同那儿就有一户带小院的宅子要租赁,宅子不大,只有三间房,一个小院,但是住你一个人绰绰有余了。走,俺带你去。”
郭业一边小跑跟着,一边庆幸着自己的运气。
幸亏被调配到了皂班远离了捕班,幸亏认识了班头庞飞虎这样厚道的上司,幸亏认识了程二牛和朱鹏春这样有趣的同僚。
想到这些,再想想捕头秦威的临走之时的威胁言语,那就当真算不了什么。
心中不由豪情万丈地吼道,切,不就是小小阻碍吗?算个屁!我郭业是要干大事的人。
。。。
。。。
路上,郭业也对程二牛这个汉子探了一番底子。
程二牛是土生土长的陇西县城人,家就在陇西县南城区朱户大街那边的一条胡同里,他父亲也是衙役出身,后来疾病过世,留下程二牛和老母。后来也是庞飞虎念着与程父同僚一场,去游说县尉谷德昭,总算是让程二牛子承父业,接替他已故的父亲进入衙门混饭吃。
程二牛二十啷当岁,没有成亲,家中只有一个老母。
郭业听着程二牛心无旁骛没有一丝防备地介绍着自己,心中大增好感的同时也不禁泛起窦疑,既然他叫程二牛,应该还有个哥哥叫程大牛才是啊。
怎么就没听二牛提过有个哥哥呢?
真是奇了怪了。
不过郭业也没有突兀去问,万一人家哥哥在小时候就早早夭折,自己再上前一问,那不是**是什么?
也许,程二牛也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吧。
县衙在东城区,而程二牛所住的地方是南城区朱户大街的一条胡同,需要途经城东大街,城南大街,然后拐上好几条小街才能到。
穿行几条大街下来,身穿衙役公服头戴四方幞头的郭业初初混了一个脸熟,也对东城到南城的区域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
街边店面林立,茶馆酒肆,粮店布庄,赌坊妓院,还有菜市集市,星罗棋布地分布在东城区到南城区的各条大街之上。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程二牛领着郭业到了朱户大街的油麻胡同。
程二牛就住在油麻胡同的胡同口,而他所说的三房独立小院就在胡同最里头。
也是赶巧,待得程二牛敲响了小院的房门,小院主人正好过来巡视房子,与郭业二人打了个照面。
房主是个眉宇间间有些市侩的中年人,通过程二牛的介绍,郭业才知道原来男子叫汪直,在油麻胡同口开了一家油铺,这座小院是他的祖业,一家如今就住在店铺的楼上,所以这栋小院就空置了下来。
汪直一听郭业要租他的小院,开心还来不及。这年头,做买卖的人谁不想和官府中人攀上点关系啊,哪怕像郭业这样初来乍到的衙役,也值得他结上一番善缘。
士农工商,商排最末,还是这样没什么家底的油铺掌柜,汪直怎么可能会放弃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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