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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她把赵之元和闻人熙比作两只毛茸茸的大兔子;今天,太子殿下这是把她当作小小一团儿地小兔子。
她的头发一缕缕披散下来,被他绕在指尖又松开,过一会儿,萧礼倾身,另一只手又从桌案上拿起公文,认真地看了许久。
薛龄在他怀里舒舒服服地,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之际,总感觉有一双携了香气的手,不是捏她鼻子,就是揉她耳朵、挠她下巴……
小小的一团儿,又乖又可爱。而且不会啃咬书卷,没有味道……
这可比兔子好玩多了!
被萧礼逗得半醒,她想起那日闻人熙最后用生涩汉语说的“不要当兔子”的情形,薛龄嘴角忍不住又向上扬了扬。
“在笑什么?”头顶萧礼的声音十分温柔。
“公文看完了?”她起身问。
“嗯。”
“那日我离开弘文馆前,特意看了赵之元的丰罗语课业。”薛龄回忆起当时的情形。
赵之元道歉时说他自己最近丰罗语总学不好,因此情绪不稳,她觉得这是一件大事,因此很是上心。
“我还未看完,严竟也来了,说是自己太笨,不想再继续学丰罗语了,觉得学也学不会。”
“这很正常,多数人都会遇难退缩。”萧礼说。
薛龄点头,道:“我也是这样说,还鼓励他们要敢于出错,不怕人笑话。”
“主簿大人可有以自身为例?”
薛龄惊讶的看着他,一副“你怎么知道”的表情。
想了想,觉得萧礼向来如此,复又平静地谈到正题上:“可我刚才想着,又觉得当时这样说有些不妥。”
见她皱眉,萧礼笑问:“怎么龄儿在我怀里,想得竟不是我。”
边说着,他还趁她不备,一手揽过她的纤腰。薛龄最是怕痒,被他一揽果然不再皱眉,止不住笑说:“我是想着,这些人从来地位尊崇……也没有遇到非说丰罗语不可的境地。我怕我说出来的话,并不能真正帮到他们
。”
萧礼早已放开了她,待听到薛龄最后一句话时,他也认真起来。
“这些人看上去金尊玉贵,但其实各有各的压力。”他习惯性地用只见轻轻敲击着桌案,继续道:“那赵之元出身武将之家,却自幼病弱。作为老国公的嫡长孙,他从小暗地里受人白眼嘲弄至今。学好丰罗语如今是他唯一觉
得有意义的事,偏偏赵国公觉得这样很丢脸。”
也就是说,赵之元是在他那个说一不二的爷爷眼皮底下,偷偷学习丰罗语的。
萧礼停了半晌,又道:“严家倒是支持严竟的。可严氏一门荣辱皆系于他一身。他算是个有责任心的小子,知礼本分,却逃不脱平庸二字。”
他轻叹一声,幽幽说了一句:“可高门显贵的后代,绝不可以平庸。”
可严竟的确平庸,学东西比别人都慢,寻常人一遍记住的他都要记三五遍才行。
或许于他而言,光鲜的阴影之下就是无形的重压,他要用更多的心力,才有可能变得出众。
萧礼说得平静,薛龄却实实在在地愣住了。她一直想着,他们这样的勋爵之家世代安稳,难以体会如她当年亲历变故的滋味,因此她看他们,总觉得是一群从小金尊玉贵,事事如意顺心的公子哥儿。如今听了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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