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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三步并作两步,掀开幔帐,走过第一道弧形门,又掀开第二道幔帐。
**的宫人薄纱覆身,一脸惊恐的看着我。挂在床头的彩穗晃来晃去,床上一片旖旎温存。
帝君玄色的亵衣大敞,露出光洁白皙的胸口。脸上却不似那风韵的宫人一般潮红,一张脸冷若冰霜,没有半点血色。
帝君斜倚床框,一条躬起的腿没有衣料遮盖,露出被子的大半截腿,在烛光的映衬下闪着光,格外刺眼。
我仔细看过拔步床内的光景,对上帝君那双,如深渊一般往外溢寒气的眼睛。
帝君一言未发,冷冷看着我。
既未因我坏他兴致而恼怒,亦未因见我而欢喜。
不一时,公孙喜带着一干宫人进了内殿。以公孙喜为首,浩浩荡荡在拔步床外跪了满地人。
公孙喜见插在床柱上的太阿剑,浑身一软紧贴地面道:“君上……奴才没能拦住,让您受惊了……”
帝君仍斜倚在床沿上,道:“把司寝抬出去。”
四宫人起身上前,拿起厚厚的蚕丝被,将司寝裹起来,扛在肩上抬了出去。
帝君扫一眼公孙喜道:“怎么回事?”
公孙喜道:“国师要见君上……在议事阁候了一个时辰,等不及便……来直接面见君上……奴才没能拦住,请君上责罚。”
帝君依旧深如寒潭,道:“为何不报?!”
公孙喜连磕三个响头道:“太后吩咐……今夜不准打扰君上……”
帝君默了半晌,开口道:“公孙喜,你怕是要忘记,自己的主子是谁了。”
公孙喜听罢,对着冰冷坚硬的地面一下又一下磕头,声响一声大过一声。
我看着公孙喜洇出血的额头心中不忍,道:“好了,别磕了。”
公孙喜并未停下,反而一次次伏身磕得更加厉害。
帝君终是出声道:“出去。”
“若有下次,自己去宗人府领罚,不必再回来。”
公孙喜一怔,朝我递来一眼感激。一众宫人退去,内殿门沉沉合上。
我与帝君对视半晌,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我欲先发制人,快步走出拔步床,从床柱上拔出太阿。
好在太阿在床柱的缝隙之中,稍一用力,便出来了。
我提着剑气势汹汹走近拔步床,一剑刺破弧形门上的幔帐。薄如蝉丝的幔帐飘然落下,我提剑刺向躺着的帝君。
一阵劲风袭去,帝君侧身躲过。便是几道剑风,也削下几缕帝君披散着的黑发。帝君将敞开的亵衣拉起,盖住胸前的肌肤,沉着脸看我。
我越发气,提着剑当刀使,一下下朝帝君砍过去。帝君在宽阔的拔步床上来去自如,我不愿上床,只能站在床沿下使劲挥剑。
这么个砍法,我怕是天亮也砍不到他。
我又兀自冲出去,打开内殿大门,却见公孙喜等人一直候在外面。
我脚下一怔,帝君的声音从内传来:“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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