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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空画了几道符,她身上悬浮的血色才微微散去几分。
忍不住打量了身旁的夜一几眼,这丫头痛晕了都不愿意提前上岸耽搁他解咒,这个小王爷当真是好福气。不知怎的,隐约羡慕起来。心,却也隐隐作痛起来。若是当初,他没有像小王爷一样遇上这么个死心眼儿的女人,是不是也不会害死她了呢?
“来人,给她换身干衣服。”夜一抱着夏姑娘一路往东苑走,所到之处,留下一道道被夜色染黑的水痕。
残月追着夜一过去,而隐匿在暗处的女死士也动作麻利地找好了干衣服,将房里的灯点亮,夜一刚抵达房门口,夏姑娘便被侍女模样的女子们接了过去。
门被女子从里面关上,从外面只能瞧见摇曳的灰色剪影。
夜一靠在门前的柱子上沉默不语,这副模样,倒是比他直接发火还要可怕上几分。
等了一会儿,门被打开,女子恭敬行礼:“主子,衣服换好了。”
匆忙越过她,向来沉稳的夜一脚步竟有些慌乱,走进房间,在瞧见床上紧闭着眼的容颜时,忍不住烦躁地甩了甩衣袖。
“主子,夏姑娘的脉象没什么异常,应该只是睡过去了而已。”房里的另外一名女子方才替她诊了脉,并没有瞧出什么奇怪的地方,只是主子如此紧张,她也有些不确定了。
“都下去。”
“主子,您身上还湿着”女子站起了身正要离去,又忽然顿住脚步。
“下去。”夜一似是未闻,垂在脸庞的发丝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随着摇曳的烛光闪闪烁烁,亦如他恍惚的眼眸。
他一直都知道,要解开自己身上的诅咒需要巨大的代价。从十七岁那年起走访了全天下的寺庙,只为了找人替他解咒,却无果。
那么多威名远扬德高望重的高人都说无解,这个才及笄没多久的小丫头却告诉自己能解,他不是不怀疑,可坚持了一段时间发现的确有所改善,便越发地觉得这事有希望。
只是今日,瞧见她晕倒在温泉池里的那一刻,他才恍然惊醒,替他解咒的人定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的。只是,他没问,她也从来不说。他便侥幸地认为,她兴许真的有两全其美的法子。
“夏夕雾……”低低地唤一声她的名字,床上的人面容沉静地酣睡着,似是在做一个很美的梦。
夜一想起刚遇见她的那一头,那个坐在树下愤愤不平的小丫头,又想起神女大赛冒冒失失掉下看台的她,还想起三番五次来同自己搭讪的她,以及那个在黑暗中紧紧拽住自己的惊恐的眼眸。
短短三月不到的时间,他的生活却似乎和她紧紧缠绕在一起。
他的确不甘心就这么死去,可如果存活下去的代价是她的性命,那他夜一宁可不选择如此苟且偷生的方式活下去
夏姑娘再次睁开眼睛,已是第二天日上三竿时。
浑身像是散了架似的疼,身体也沉重得像是灌了铅一样。撑一只手坐起身,发现床角趴着呼呼大睡的吉泽,几撮杏色的头发微微翘起,眉头紧蹙。
想起昨晚的事,夏姑娘戳了戳他的小脸:“吉泽小师父~快醒醒。”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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