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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一只装满鲜血的杯子在耳边炸开,碎玻璃渣没入陆浅浅肌肤中,刺得她浑身是血。
从心底涌出的寒意很快蔓延到四肢百骸,耳朵传来嗡嗡嗡的嘶鸣声,像是有一把刀在将她凌迟。
“我不会弄丢你。”
安君墨刚刚说过的话像是个苍白的笑话。原来他所谓的不弄丢,是因为从来不曾放在心上。
陆浅浅沉默着,聂灵淑也同样因为撒谎而心虚的不敢再说话。
然而,到底是她脸皮与心理防线更厚。
听到电话那头的陆浅浅没有反驳她,聂灵淑猜到陆浅浅这会儿肯定不能接受这件事,趁热打铁又道:“安氏年会第二天,你不是看到君墨从我的房间里出来吗?就是那个时候。”
“如果孩子是灵淑的,我现在就会和她结婚,不会让孩子成为一个没有名分的私生子。他会是安家唯一的继承人,孩子的母亲会立刻成为安夫人,而不是像你这样见不得人,连一个情妇都算不上!”
安君墨当初在医院说的话从陆浅浅最不愿意想起的记忆中翻涌而出,她忍不住的颤抖。想要将那些可怕的话扔出脑海,安君墨当时信誓旦旦的模样反而愈发清晰,好似一只魔爪刺入胸膛,将她的心脏捏得碎。
聂灵淑本就看不上陆浅浅,如今更是见说到这个份上她还不反驳,心中大定。正要乘胜追击,忽然听到陆浅浅的声音。
“那又怎么样?”陆浅浅问,声音平缓,听不出任何情绪。
聂灵淑一惊,却看不到陆浅浅在电话另一头的泪流满面。
“怀就怀了,又不是只有你有。”陆浅浅连做好几个深呼吸才忍住想要哭泣的冲动,擦着眼泪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还有什么事吗?”
撒谎本就是一件考验演技的事,见陆浅浅没有露出任何想要退步的意思,本就心虚的聂灵淑怕再说下去露出马脚,故作镇定的冷笑一声:“你早点收拾东西给我滚蛋吧!君墨很快就会回到我身边!”
陆浅浅本不喜欢与人争辩,但聂灵淑欺人太甚,她步步忍让只让聂灵淑得寸进尺。
“那又怎么样?他现在在我身边。”不顾聂灵淑在那边的叫骂,陆浅浅挂断电话。
握着手机的手几乎要将手机捏变形,陆浅浅哽咽半天,骤然听到浴室里的水声停了。
她一惊,想起安君墨心底放不下聂灵淑,慌忙打开手机。望着上面两条来电显示,她略一迟疑,悉数删掉。
安君墨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陆浅浅拿着他的手机。
他是个很反感别人偷窥自己隐私的人,但是此刻见到这一幕,因为潜意识中已经默许陆浅浅在他的生活里横冲直撞,并不在意。
只是陆浅浅通红的眼眶让他的心一沉,关切的走上前去:“怎么了?”
聂灵淑的话像是魔咒一般在陆浅浅耳边回荡,她望着他,越发觉得自己可笑,竟然对一个不可能的人产生了那样的幻想。
在他眼里,她是什么呢?
就像刚刚安君墨说的,帮帮他……
她只是在他有需求的时候,一个帮他缓解欲望的存在。
只是一个泄欲工具。
第一次是这样,第二次、第三次都是如此……
只有聂灵淑是他心底的明月光,是他的悉心呵护。
所以,他才不愿意跟她分享他的过去,分享他的悲乐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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