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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无镜又是一阵咳嗽,才握住顾见骊的手腕。他的手很凉,像顾见骊喝下的凉水那样凉。
姬无镜用力一拉,顾见骊脚步踉跄了两下,被姬无镜拉到床榻坐了下来。姬无镜双臂环过顾见骊的腰侧,在她背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上。
他一边把玩着顾见骊发僵的手,一边贴着顾见骊的耳朵,低声说道:“咽喉、心脏、眼睛,都不是最好的下手部位。”
在这个寒冷的夜晚,姬无镜阴冷低沉的声音擦过她的耳尖,也在她的心上擦过。
姬无镜握着顾见骊僵硬的手,反复揉捏,乃至最后将她的手揉捏至柔软温暖下来。
“男人身体上的弱点在这里。”姬无镜漫不经心地说道。
顾见骊整个人都懵了,刚刚缓和下来的身子又僵了脊背。
姬无镜握着顾见骊的小手教着她:“只要轻轻一捏,男人就会浑身无力,丢盔弃甲再无还手之力。如果像这样转动一圈,男人的性命就在你的掌中。嘶——”
姬无镜倒吸了一口凉气,牙齿咬着顾见骊的耳尖儿磨了磨:“我在教你,不是真让你捏碎。”
顾见骊缩手,想松开。姬无镜握住她的手没放,在她耳边问:“学会了没有?”
顾见骊慌忙点头,姬无镜这才松手。顾见骊死死低着头,整张脸红得发紫。姬无镜弓着腰低头去看她的脸,狐狸眼似笑非笑:“我在教你怎么防身,可不能胡思乱想。”
他抚在她脸颊的气息让她心尖轻颤。
忽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姬月明气势汹汹:“没想到五婶竟然趁着五叔病重与表哥私通!”
浩浩汤汤的人涌进来,看见地上惨不忍睹的尸体一时呆住。
“这、这是……”
姬无镜扯起嘴角笑得阴翳:“很久没杀人,手痒。”
顾见骊见过很多次,每一次都没有收下,原样退回。
江公子曾叨扰了顾见骊的好几位友人,曾让顾见骊觉得困扰。她犹豫了很久,刚打算说与父亲听,让父亲阻了江公子的行为,父亲便出事了。
顾见骊没接姬月明递过来的信,她抬眼正视着姬月明,问:“这就是明姐儿不喜欢五婶的缘由?”
“什么?”姬月明愣住。
看见姬月明脸上的神情,更证实了顾见骊的猜测。
顾见骊璀意盈盈的眸子里装着安京双骊的从容气度,缓缓开口:“明姐儿,你我自小便认识。你是知道的,在我父亲没出事前,我沾了父亲权势的光,又侥幸承了母亲的颜,媒人时常登门说亲。又十分惭愧地得了某些学子的谬赞。”
姬月明听得一愣一愣的。这是什么意思?怎么有人可以这么不要脸地夸自己有钱有权又有脸所以追求者众多?
顾见骊稍顿,语气略微加重:“可是我现在已经成了你五婶,你再来给那些学子做信差便是不合时宜。明姐儿,你年纪也不小了,什么事儿当做什么事儿不当做,心里该有些分寸才好。你喊我一声五婶,我便是你的长辈,自然不与你计较这些。可若是旁人,定要恼了你,怨你一个挑拨离间的错。”
顾见骊轻轻抿唇,带出一分浅笑来,又放柔了语气:“我是不会与你这孩子计较的。”
姬月明被顾见骊十足的长辈架子堵得胸口憋了口气。孩子?她分明与顾见骊同岁,甚至比顾见骊年长三个月!姬月明深吸一口气,扯起嘴角的笑,说道:“依五婶的意思,今天是我多管闲事。可谁知道五婶这话是不是心甘情愿的呢?江郎满腹诗书,五婶当真不想看看这信中的缱绻深情?”
“明姐儿怎知这信中写了什么?”顾见骊反问。
“我……”
顾见骊微微垂眼,一抹似有若无的轻视勾勒而出,她随意的口吻:“再言,明姐儿实在不必觉得这位江郎满腹诗书,这位不过是个读了几年书的泛泛之辈罢了。不过明姐儿待字闺中不能识得谁家男儿真才学也是正常的。反正将来你的亲事自有家人参谋,不能让你误了歧途。”
“你!”姬月明脸色涨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
她心心念念的江郎居然被顾见骊说成泛泛之辈!
姬月明努力压制要快从天灵盖冲出去的恼怒,咬着牙质问:“泛泛之辈?那依五婶看来,何人才是真才学?”
顾见骊一本正经地说:“你五叔啊。”
饶有趣味看两个小姑娘吵嘴的姬无镜一下子轻笑出声。他朝姬月明招招手。姬月明犹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走到姬无镜的面前:“五叔?”
姬无镜指了指她身上红色的斗篷,说:“把这个脱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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