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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大郎来了!”
刘赐棣满脸笑意地快步来到府邸,那嗓音如同洪钟般响亮,即便人还未踏入房间,这呼喊声已然传至屋内各个角落。
“你这咋咋呼呼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礼数,成何体统!”
刘仁恭刚换好药,此刻正虚弱地半靠在床上,本就因受伤而心情不佳,听到刘赐棣这般大嗓门的招呼,心中更是涌起一股不悦之情。
刘赐棣见状,却只是嘿嘿一笑,丝毫不在意刘仁恭的不满,脚步轻快地走到了床边,满脸堆笑地说道:“大哥,我特意带着大郎来看你了。”
刘仁恭微微侧头,斜睨了刘赐棣身后的刘守光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即轻哼一声,别过了头去,仿佛对这个儿子的到来并不太欢迎。
刘赐棣察觉到刘仁恭的情绪变化,赶忙冲刘守光使了个眼色,那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暗示,让刘守光明白要先服个软。
刘守光会意,连忙上前几步,脸上挤出一抹诚恳的表情,耷拉着脑袋说道:“父亲,孩儿知道错了。”
刘仁恭依旧语气冷漠,“我现在有些乏了,你们都出去吧,别在这里打扰我休息。”
刘赐棣可不想就这么轻易离开,赶紧劝说道:“大哥,大郎都已经认错了,你又何必如此生气?咱们一家人,别闹得这么僵啊。”
刘仁恭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行了,见也见过了,晚上你帮忙主持接风宴吧,我身体实在不舒服,就不参加了。”
刘赐棣听闻,脸上顿时露出喜悦之色,他看向刘守光轻声说道:“大郎,你父亲就这脾气,我先带你去住处,接风宴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一定让你满意。”
两个时辰后,夜幕悄然降临,晚宴终于拉开了帷幕。
尽管筹备时间显得颇为仓促,然而令人惊讶的是,摆放在桌上的菜品却呈现出极为丰盛的景象,仿佛是一场美食的盛宴在眼前缓缓展开,每一道菜肴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色泽鲜艳夺目,让人垂涎欲滴。
除了因伤病正在休养的刘仁恭之外,整个神州城内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悉数到场,他们或是身着华丽的服饰,彰显着自己的身份与地位,或是带着期待的神情,准备在这晚宴之上结交新友、拓展人脉。
席间,刘守光展现出他作为东道主的热情与豪爽,不停地与麾下的几名将领相互劝酒,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弥漫在整个大厅之中。
在场的几位幽州军将领心中虽明白此举有违军规,但面对刘守光这位刘仁恭的长子,以及他新近被任命的都督之位,大家自然纷纷给足了面子,毫不推辞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顿原本只是简单接风性质的宴席,在不知不觉间吃吃喝喝了将近一个时辰,期间众人你来我往,推杯换盏,气氛愈发热烈,渐渐地,大多数人都已被酒精所影响,一个个醉得东倒西歪,脚步虚浮。
刘守光悄悄冲身旁的李小喜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不动声色地离席而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热闹的大厅。
又过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宴席上的人们除了刘守光和他最为亲信的元行钦之外,其余人都已经支撑不住,纷纷趴在了桌子上,陷入了沉睡之中。
有几名将领平日里酒量还算不错,但此刻也被酒精彻底征服,脑袋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双脚仿佛失去了力量,说话时更是含糊不清,只能发出模糊的嘟囔声。
整个宽敞而华丽的大厅此刻仿佛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瞬间变得鸦雀无声,那寂静仿佛能渗透进人的骨髓之中。
刘守光深邃的眼神中,此刻隐隐透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之色,那得意之中还夹杂着些许狡黠的光芒,他用力地拍了两下手掌,那清脆的声响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着,仿佛一声惊雷般打破了短暂的宁静。
砰砰砰……
大厅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犹如训练有素的猛兽一般,一个个鱼贯而入,迅速而有序地将大厅里的众人团团围住,不留丝毫缝隙,仿佛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钢铁壁垒。
一名原本半醉半醒、满脸迷茫的将领,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下,似乎稍微恢复了一些残存的神志。
他混沌的双眼猛地瞪大,眼中闪过一丝惊恐,随即冲着这些突然出现的士兵们大声喝斥道:“大……大胆,你们到底是谁的兵,竟然敢在这里如此放肆,难道是想造反吗?”
他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两把冰冷刺骨的刀便如同毒蛇的信子般迅速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那股寒意让他瞬间打了个寒战,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紧接着,其他士兵们也纷纷开始行动起来,各自寻找着自己的目标,凡是那些还试图挣扎、没有立刻趴下的人,脖子上很快便都架上了各式各样锋利的兵器,那寒光闪烁间,仿佛随时都可能夺走他们的性命。
刘赐棣艰难地努力睁开那双微微有些发晕的眼睛,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和疑惑,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大郎,你……你这究竟是何意?难道你要杀了这些将领吗?”
刘守光轻轻一笑,哪里还有半点醉意的影子,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捉摸的沉稳与自信,“四叔,侄儿绝不会杀他们,只是想让他们换个地方清醒一下。”
“你……你竟然投靠了朝廷?”
刘赐棣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仿佛眼前之人不再是他熟悉的那个侄子刘守光,而是一个陌生到让他感到恐惧的存在。
刘守光则依旧似笑非笑地看着刘赐棣,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四叔,您这话可就说得不对了,你我本就是朝廷命官,为朝廷效力乃是我们的本分,又何来投靠一说?”
“更何况,朝廷此次调遣家父前往贵州,其中缘由或许并非如您所想那般险恶,您莫要无端猜测,更不要说出那等大逆不道的话来,莫非你们当真打算谋反?”
另一名已经清醒过来的将领更是情绪激动,大声劝道:“大郎,莫要被朝廷所蛊惑,朝廷此举分明是想借刀杀人,他们这是要将我们刘家置于死地啊!你是刘家的子孙,若真做出此等糊涂事,将来如何有脸去面对列祖列宗?又怎能对得起家族数百口人的性命?”
刘守光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抹无奈,“四叔,皇帝一统四海已是大势所趋,天下即将迎来太平盛世,你们为何还要执迷不悟?到底是谁在置族人性命于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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