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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有何见教?”刘遥最先反应过来,急忙上前说道。
“你们是何许人?”农夫将锄头竖在身边,快地拱了拱手,又拿起锄头来,十分戒备地问道。刘遥没有注意他的问题,正在暗自庆幸于基本能够听懂本时空的人说的话。这话听上去像是杭州话或者南京话跟粤语的混杂,不像想象中那种不是本地人就完全无法理解的海南话。看到锄头又横了过来,才急忙按照剧本答道:“我祖上是浙江明州府人士,从小随长辈在海外经商多年,如今回乡省亲,却不幸遭遇海难,流落此间。”
“欲往何处?”
刘遥指了指眼前的房屋。这是一幢颇有规模的砖砌宅院,还有砖砌围墙围绕着,屋顶类似福建或泰国那样有着夸张的陡峭线条,高耸的飞檐跟想象中的古建筑完全不一样。
“所为何事?”
寻求帮助啊还干嘛?再说这房子看上去也不像你家啊。刘遥抗拒着对方身上扑鼻而来的汗臭味,有点不知从何说起的感觉,只好尽量口齿清晰地细说从头:“在下略懂经商,稍知医术。如今流落贵地,想寻找一户殷实人家,一起做些买卖,也好安身立命。”
农夫想了想,转身走在前头,带着一家人来到房屋跟前。为了调动气氛,刘遥对老婆孩子说:“这房子看着果然有想象空间,跟我们一路经过的各种破木头搭建的违章建筑式的房子完全不是一回事啊。这就是本时空的土豪嘛,哈哈。”两位女士看了看前头沉默寡言的壮实的农夫,实在开心不起来。
农夫快走两步,敲响了门环。一颗蓬头散的硕大头颅从猛然拉开的门扇里伸了出来,待看到这衣衫奇特的一行人后,迟迟疑疑地问道:“孙正刚,这是……你请来的大夫吗?”
农夫不响,退开半步,让刘遥走向前去。
“你是大夫吗?怎么穿着和我们完全不一样?莫非是海外来客?鄙人高见岭,是这府上的管家,正在等医生上门呢。”这位高管家也一样满身汗臭,却是十分善谈。
“在下刘遥……确是海外归来……会一点跌打伤科……贵府上有人生病了?我不是很擅长医术,不过却知道些做生意和开工厂的事情,正是来跟贵府上主人家商议做些买卖的。”
这人直愣愣问了句:“腿摔断能治么?”
刘遥回答:“……不是不能……只怕东西不齐备。”
这人眼珠转了转,也没有交待刘遥一家该怎么办,不一言地回头走了。
梅先卓一点也不想见来客,因为他的儿子梅家驹从山崖摔下来跌断了小腿,白森森的骨头茬从腿肚子里钻出来,疼得满头大汗,而县城里的大夫却迟迟不到。
“员外,老孙也没说是什么人,不过我看不像是普通人,就是穿得奇怪点。”蓬头散的高管家一边大幅度地摇着扇子,让梅先卓也扇到风,好降降火气,一边小心地说到。
“那他们有没有说来干啥的?”
“没有。只是说希望求见主家,说是可以一起做生意,还会开工场什么的。”
“没问他能治伤么?”
“他说的我听不大懂,说的好像叫做……不是不能。”
“不是不能?那就是能?赶紧请进来啊!”
“先生可会医术?”梅先卓来不及寒暄,直接拱手问道,直愣愣地盯着刘遥。
“能治些外科症候,妇人懂些妇科。”
“不治内科?”
“不治。缺少器械和药物。”
“能治骨折么?”
“不是不能治,但怕药物器械不齐备。”
“能开医馆么?”
“药物器械不好置办,所以只能诊断很少一些疾病,而能治的就更少。因此医馆还是不开的好。”刘遥尽量精确而简短地表达着。这时空的语言还是不怎么好懂,不比当年考雅思口语的感觉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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