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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没听见那吼叫声。
梁晏深的视线胶凝着手机屏幕,始终认真,手臂上清晰的一道棍痕,他却丝毫没有感觉般,静静的回复媳妇儿的短信,正打着字,耳边的辱骂声逐渐不堪。
“真想知道你他么老婆死了会是个什么心情?!”
按动屏幕的指尖一滞。
他原本稍软的眸色,几乎是瞬间撕裂,最深的黑气□□着迸涌上来,阴厉的瘆人,慢慢抬起头,触目惊心。
男人还蹲在那儿,双手拷在背后,被他的脸色一惊,不由自主的收了声。
梁晏深便收起手机。
他知道这人是谁。
关于被害者岳宁宁的家属联系,早已经被警方调查透了,看这年纪,以及这脾性,应该是被害者的堂哥叶祥,在她小的时候,就跟其堂哥走得很近。
温钰来公安厅将了他一局的事,局长告诉过他,在被害者亲属看来,温钰或许还是他介绍给凶手家属的,再听闻这个律师极其厉害,从未有败诉过,难免不会让人惶怒,甚至觉得律师和警察勾结。
李队反应过来,却见他已经重重踹倒了那个人,又捏住衣领将人拎起,举拳往那脸上猛捶。
力道极致凶狠,一拳便能听见骨头迸裂的闷响,伴着尖锐的惨叫,血沫子溅在半空,有的喷在他的指骨上,打完了三拳,他松开手,转而捏住叶祥的下颚,弯下腰欺近,一字一顿,透着压抑可怕的寒气:“我只知道,她会健健康康。”
一放手,叶祥就瘫软地倒在碎石地上,鼻梁歪扭,鼻腔里还在汩汩的流着血,衬得脸上的淤青更惨不忍睹。
血水滴在沙子间,一片殷红。
“好了,梁晏深。”
李队见他出了气,及时上前拍拍他肩膀:“可以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得赶快去找许言的父母,作为凶手的家人,可能会遭受到同样的报复。”
等收到回信的时候,艾笙正准备午饭,餐桌上一袋青菜,湿漉漉的,用平滑的指甲掐去菜根,余下的部分放进塑料菜篮里。
只听一阵铃声,旁边的手机震动起来。
艾母掐着菜,立刻比她更快的扫了一眼屏幕,笑道:“晏深来信了。”
她应了声,拿起抹布擦干双手,再点进短信里,只有简单的两句话:“还很多要忙的,估计要到很晚。”又写道:“我会尽量早点回,乖。”
艾笙只看得见前面一句,至于后面的,下意识的想要回复说不急,她是想在聚会里好好的玩,可一旦对他这么说了,等到他回来,肯定又要把她压在床上没完没了,她抿抿唇,想放下手机,机身却又重新震动,伴着不间断的铃声。
是聊天软件里的语音电话。
还是温钰打来的。
她按下接听键,起身到沙发那,没有出声。
电话里他的嗓音依旧低柔,如同清泉,潺潺的悦耳舒适:“小笙,你不在家吗?”她怔了怔,才会过来他指的是那间租来的房子,于是坐进沙发里,“对,我在我爸妈这。”
“这样……”他说:“我打算一会去看老班,刚和她在聊,结果她就提到你了,所以过来问问你,要不要一起过去?”
艾笙听了,不由想起昨天回高中,带着阿晏去找班主任,最后却被他硬拽出来,临走时都没跟老师好好的打声招呼,甚至,他还撕碎了班长的作业本,想到这里,她觉得要去跟老师道歉,就应道:“好。”
那端便发出低笑声,难掩的轻愉:“那我一会来接你,这样你也方便些。”
她不会开车,附近的公交站似乎挺远,当下没有什么犹豫:“那我把地址告诉你。”
交流了一会,她挂断通话,起身对艾母说:“妈,中午我不在家里吃了,我去看以前的老师,是高中的班主任。”来到餐桌前。
“去看老师?”
她见母亲依然摘菜,眼皮只抬了一次看看她,又垂下去,“恩,有个同学要过去,我也顺道去看看。”看菜篮里渐渐盛满的青菜:“对了,家里有没有什么礼品之类的?没有的话,我一会去买。”
艾母将最后一株菜摘完,放进菜篮子里,双手擦拭干净了,“有,别人送的红酒,我去给你拿。”
“谢谢妈。”艾笙便放心的上楼去,拖鞋踩着楼梯哒哒的响,回到房间往书桌前一坐,将小镜子摆正了,着手梳理起长发,显得更清爽。
镜子中,松软的长发扎成一束,完整的露出脸庞,眉眼素净,白白的尤其清婉,她想着,还是去父母的房间里,拿母亲的眉笔轻轻地扫下眉,再涂上唇膏,抿了一抿,这才回到客厅,艾母已经将红酒礼盒提出来,放到鞋柜旁,她正在下楼,听母亲问:“你几点走?”
她站在地板上:“一会吧,我同学来接我,我等他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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