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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纯白之夜》——大包子dabozz)
雅典的冬季虽然算不上寒冷,但多云且晦暗,不过这个夜晚却意外的晴朗,就在成默在六楼窥探西园寺红丸的时候,遮住了月光的那朵云,恰好也在慢慢的离开,皎洁的月光顺着蓝色的波涛爬上了金色的沙滩,摇晃着马路边的冬青树,淌满了整个斜坡,照亮了整片参差不齐的白色房屋。
这一刻在朦胧的城市灯火远景衬托之下,雅典的海滩就如同明信片上的美妙风景,让人觉得遥不可及。
成默回过头,他知道这不是陷阱,如果这里是陷阱的话,那么铺天盖地的幼畜导弹就应该在他到达六楼的那一刻,将整栋楼夷为平地。
可不是陷阱的话,西园寺红丸怎么会是一副正在等待自己上门的模样?
成默的内心有些游移不定,他望向了不远处的海滩边,他原本应该在木质的啤酒小屋,喧闹的电音酒吧或者小资情调的咖啡馆,和谢旻韫共度愉快的夜晚,但此刻他却别无选择,必须去面对他完全不想面对的人。
“也许这就是成长的无奈。”成默心想,他从墙壁的一侧走了出来,低头瞧了一眼日式榻榻米地板,犹豫了一瞬,脱掉了脚上那双已经磨花的铁狮东尼,抬脚踏进了客厅。
客厅的墙壁上挂着一幅海岸的落日图,和客厅外的海景如出一辙,如同镜像。落日图的下方是个壁炉,壁炉外面贴满了粗糙但花纹美丽的贝壳,里面染着微醺的火光,因此空气里弥漫着温暖,还有隐约的柴火味道,这味道与海浪的腥咸混合在了一起,产生了另一种奇妙而独特的味道。
就在成默进入客厅的这一瞬。
西园寺红丸睁开了眼睛,他的睫毛颀长,在灯光下颤抖,如同飞蛾的翅膀。俊美的脸庞被镀了一层轻薄的暖光?微笑像是柔和的暖风,光看外表,让人很容易放下戒备?以为他是一个无害而又谦和的人。
但成默知道他不是。
“你来了。”西园寺红丸注视着成默?像是和成默相约见面一般说。
成默没有回答西园寺红丸?只是迈着稳定的步履,不快不慢的走到明黄色的榧木棋盘旁,稍稍弯腰抓住西园寺红丸的和服衣领?将西园寺红丸从地板上提了起来?成默稍稍低头俯瞰着西园寺红丸。然而西园寺红丸不仅没有反抗,连微笑在脸上刻下的纹路都跟刚才一模一样,成默心头稍稍一凛?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他盯着西园寺红丸缓慢而又冰冷的说道:“你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了吗?”
西园寺红丸像是浑身无力般任由成默将他提着?他举起了双手做出投降的动作?依旧面带着微笑?摇着头说:“哦!成默?不要这么生气,暴力只会让你显得怯懦。”
成默毫不犹豫的一拳打在西园寺红丸的腹部,立刻西园寺红丸就变成被煮熟的虾子,将背弓了起来,原本举起的双手抓着成默的手臂?接着呕出了血沫。
“我不介意告诉你?你确实让我感到了危险?所以我打算把这危险永远的清除掉。”
西园寺红丸仰起头看了成默一眼?随后低头将然在嘴成默的衣袖上摩擦了几下,直到没了湿润的感觉,才重新抬头微笑着说:“抱歉?借了你的衣袖用了用,我不想弄脏我的和服,这是从我曾祖父那一代就传下来的宝物,为了见你,我特意叫人从日夲跟我带过来的。。。。。。你看我对你多郑重其事,可你却仅仅只是觉得我危险。。。。。”西园寺红丸脸上的笑容敛去,他有些悲伤的说:“这让我很难过。”
成默忽然间掐住西园寺红丸,将他从榻榻米上举了起来,全身放松状态的西园寺红丸,像个破布娃娃在空中微微摇晃着,他的脸瞬间就涨的通红,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对漂亮的灰色的瞳孔瞪的快要从眼眶里掉出来,微微的呜咽声像是狼的低嚎,不过他竟然一下都没有挣扎,似乎完全接受将死的结局。
“咚~!”
成默将西园寺红丸纤瘦的身体扔在了榻榻米上,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瘫倒在榻榻米上一边咳嗽一边大口吸气的西园寺红丸,内心却很无奈,阿亚拉不受死亡威胁,甚至渴望死,是信仰支撑,因为她坚信她为圣主献身能够上天堂。但西园寺红丸不受死亡威胁,却是因为他笃定自己不会杀他。
至少现在不会。
“既然抓住了你,我不会这么轻易就让你死去,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吐真剂’,接下来我们两个慢慢的玩。”成默居高临下俯视着躺倒在地的西园寺红丸低声说。
西园寺红丸两只手撑着榻榻米有些艰难的坐了起来,他指了指脚边的棋盘说:“不用这么费事,来,我们先下一局棋,只要你能赢,你想问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
西园寺红丸抬头看了成默一眼,此时他的面容已经从绯红褪色成了苍白,瞳孔里也没有流露出对成默的憎恨情绪,反而冲着成默微笑了一下,接着他整理了一下被成默揪的凌乱的和服,自顾自的端坐在了棋盘边,拿起装着黑子的棋罐,放在膝盖旁边,看着棋盘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不管是什么药剂对我来说都没有用,我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我相信你能判断的出。并且我查到了你的身份,没有马上逃跑,也没有将一切故意卖给太极龙,就证明了我的诚意。在当下这种情况,说实话,没有选择的是你啊!成默,并不是我。。。。。。。”
“逃?你觉得你逃的掉?你的乌洛波洛斯还在我手上,你又能逃到哪里去?”
“我的乌洛波洛斯在你手上?不如换个说法,你的五百亿和六块乌洛波洛斯,还有你的情人在我手上?”西园寺红丸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逃跑从来不是我的风格。。。。你不够了解我,但是你马上就会发现,其实我们是同一种人。。。。。。”
说着西园寺红丸从棋罐里捻出一枚黑子,他挽起袖子,从宽大的和服袖口里伸出一只洁白的手臂。那手臂在白炽灯的照射下亮的耀眼,恍如一条白蛇从洞中游出悬停在了棋盘上方。
只见西园寺红丸将二指夹着一枚黑子擎至空中停顿了一秒,接着快若闪电的落子棋盘中央的位置,客厅里回荡起了“啪”的一声宛若惊雷的脆响。
西园寺红丸对着成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好整以暇的说:“既然你是载体,那我就执黑先行,不贴目,只是你有信心战胜自己吗?”
看着那枚落在“天元位”的黝黑的黑色棋子如占据了星河中央位置的黑洞,成默心中颇惊,第一枚子落在天元,绝对不是常规下法,即便是1933年震铄古今的天才吴清源与号称不败名人本因坊秀哉之战,吴清源一反传统,使用了天元开局,但也没有第一手就下在天元,而是第三手才下在天元位,前两手分別下在三三、星的位置,而这三手因属于本因坊门“禁手”,本因坊秀哉名人提出暂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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