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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河头也不回:“可别了,我这点斤两,真牵涉什么朝堂,早晚被你们这些老狐狸吞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崔文璩在他对面坐下,美滋滋地喝了一杯女儿递过来的茶,悠悠道:“所以你意在江湖,对所有关于身份的猜疑不去触碰?但你现在总该面对一下了吧。”
赵长河奇道:“面对个啥?”
崔文瑕悠然品茗:“大夏龙雀,你要不要?”
赵长河眼里瞬间泛起了光彩。
真能带走?
“如果晚辈没有猜错……”赵长河试探着问:“这刀其实是用来取代清河剑特效的,伯父不能让人带走才对……”
泡茶的崔元央手都抖了一下,震惊地看着父亲,莫非二叔的指控其实是真的?
清河剑效果没了,是靠大夏龙雀在唬人?
崔文瑕仿佛并不在意似的,很随意就自曝了:“不错,不过他说的也有些出入。清河剑没丢,还是那把剑,但剑上的玄奇已经消逝,如今就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而已,已无法承载那些意义。如果说那是假剑,似乎也很难否认。”
赵长河道:“既然剑还是那把剑,象征意义就依然承载。玄奇效果在不在,本来只是次要,相反,反而让前辈可以更随心使用了才对。”
崔文璩抚掌笑道:“本当如此,但世人能像你这么想的可不多。真掏一把没效果的清河剑出来,崔家人先受不了。”
莫说别人了,就连崔元央听了都有点受不了,不可置信地道:“是什么时候开始”
“这是早晚的事,事实上十几年前为父持之纵横江湖之时就已有迹象了,这些年终于彻底消去而已。”崔文璩淡淡道:“神剑有灵,为的是什么而凝聚?那海晏河清肃清宵小之意,在我们这样的人手里,又凭什么留存?它不杀你就不错了,为什么要为你所用?自当归去。”
崔元央怔了怔,反而平静下去,低声道:“正该如此。”
“我崔文塌自认配不上清河剑,崔家又有几个有点自知?神剑灵去,他们不想想是什么原因,反而用神剑最反感的宵小之意,用来作为争权夺利的筹码。便是神剑灵性尚在,也当哭泣!”
崔元央有些难过地抿嘴不言。
崔文瑕却不再说清河剑的事了,转向大夏龙雀的话题:“龙雀是当年陛下征战天下之时所用之刀,极为凌厉霸道,令出无违,有时候让人感觉简直像个毫无城府的孩子,一刺激就跳脚似的,那是刀的特性所致。不是如此,也无法维持那么霸道的意。”
赵长河点点头,他体验下来确实如此,那刀的反应简直有点中二,但作为宝刀的刀意来说正常,又不是生灵还能沉稳。
“陛下前些年知道清河剑出了岔子,便将这刀赐我,说面上看去也像是镇宵小鬼蜮之用,起码搁在一起别人很难分辨出是谁散发的意,可以暂代。”崔文瑕笑道:“没人想过,我崔家用剑的,陛下怎么会选择赐把刀啊……当然有其缘由。”
赵长河就是依据这个感觉崔文瑕是皇党的,很明显夏龙渊这赐刀是在帮他:“可是既然如此,前辈显然很需要这把刀,我不能带走啊。”
崔文瑕笑了笑:“你觉得经过今天这事,短期内还有人敢去琢磨清河剑么?暂且无妨。这倒另说,更关键的是,我觉得龙雀也在渴望战斗,继续被放在这小屋子里消磨,早晚它的灵性也要失去,这叫暴殄天物。”
赵长河叹息道:“确实,感觉它简直迫不及待,实在不想留在这里了。”
“既然它认同你,便是机缘,莫非你还在这客气?”
“前辈,也不是我客气,我非常喜欢这把刀,但感觉没法带着……”赵长河很是蛋疼:“它的杀气太凌厉了,大老远都感受得到,谁都知道这是宝刀了,我如今的实力犹如小儿持金过闹市,是惹祸之源,反而没了自在。要是搞侗什么铜鞘之类的,实在太重了,不方便,出鞘也一样惹人觊觎,都是麻烦。”
“你倒是自己瞎猜得歪了十万八千里。”崔文瑁失笑道:“真要遮掩宝刀杀气,办法多了去了,随便抹点什么都可以,哪里是非要个铜殿的?铜殿是为了养灵的!玉殿效果更好,只是太贵又容易损坏,没人这么用,用玉匣的倒是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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