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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落,极是从容温和的朝凤瑶笑笑,随即不再多言,踏步便逐渐远离。
整个过程,凤瑶一言不发,目光紧锁着东临苍背影,待得那厮行至小道的尽头后,她才回神过来,目光朝王能一落,“速差暗卫好生监视东临苍。切记,远远监视便成,莫要让他察觉。”
王能瞳孔一缩,恭敬点头。
“梅林深处那竹院,也即刻去探探那竹院中的老妇与婢子如何了。”凤瑶神色幽远,继续低沉吩咐撄。
王能忙道:“属下这就安排兵卫迅速奔去梅林……”
“不,你亲自去一趟。”
天色逐渐暗下,冷风习习,不住的卷着殿外的枝叶摇曳,沙沙作响。
行宫各处,也逐渐亮起了宫灯偿。
凤瑶则坐在软榻,指尖捧着一盏热茶,兀自沉默。
闻说今日大楚皇后一直呆在萧楼寝殿,以泪洗面,无论是求神拜佛还是驱鬼除病,各种法子都已用尽,奈何萧楼却是一直晕厥,不曾醒来,大楚御医们在殿外跪成一排,纷纷束手无策,只道,那萧楼若撑不过今夜,便必死无疑。
初闻这消息,凤瑶并不意外,只是着实不曾料到,昨个儿还生龙活虎的萧楼,今日竟一脚踏入了鬼门关。
这世事无常,命运斗转得悚人骨头,猝不及防中,便会要人性命。
晚膳过来,闲来无事,凤瑶开始坐在软榻对弈。
待得一局完毕,王能终于风尘仆仆归来,待朝凤瑶行礼后,便极是仓促紧然的道:“长公主,那梅林的竹屋,已人去屋空,只是那院落后方不远的小丘上,多了座新坟。”
凤瑶捏着棋子的手蓦的一僵,则是片刻,她才转眸朝王能望来,低沉幽远的道:“近些日子,好生提防戒备,本宫总觉得,近来,将有偌大的秘密要彻底掀开。”
“长公主是指楚王的野心?”王能微微一怔,刚毅恭敬而问。
凤瑶神色幽远的落在不远处的烛台,凝着那微微跳跃的火苗子,整张面容也沉寂在光影里,透着几许幽远与朦胧。
“不止楚王的野心,还有,颜墨白。”
“摄政王?”王能当即一怔。
凤瑶瞳孔微缩,并未立即言话,仅是垂眸下来,低沉而道:“当夜萧楼殿中的那具尸首,虽像极了颜墨白,但面容毁坏,怪异之至。虽仅从外面分不出真假来,但那颜墨白若这么容易被饿狼袭击而亡,那他,便不配为我大旭的摄政王了。”
说着,目光朝王能落来,继续道:“亦如,他能从一名小小的边关守卒而一跃成为大旭摄政王,自是满身算计与本事,不可小觑,若是这般容易丧命,便也不是他颜墨白了。”
王能眉头一蹙,愕道:“但那夜狼群袭击之际,微臣深觉浑身乏力,不知何故,全然无法逃窜,若摄政王也有微臣同样的症状的话……”
“他既能攀爬上树,自是有力气逃脱。那人历来算计精准,也许猎场之行,他不过是在……诈死。”
王能神色越发一变,面上也漫出几许全然掩饰不住的惊愕与复杂。
凤瑶满目复杂,随即垂眸下来,心思缠绕复杂之际,浑身上下,竟也莫名的凉薄开来。
若是,若是颜墨白当真是在诈死,那这几日所发生的一切一切,就全然的,细思极恐了。
甚至于,还记得当日颜墨白曾在她面前冷讽过萧楼,而今不过一两日功夫,萧楼,便性命殆尽,无力回天了。
夜色,全然的深沉开来,殿外沉寂一片,徒留冷风浮荡。
不久,殿外突然扬来打更声,凤瑶稍稍收了棋盘上的棋子,随即在窗边凭窗而望,只见,光火摇曳幽长,漆黑漫步,诡异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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