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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要做的准备,就是好好演完逃脱之前的最后这几场戏。
坐在椅子里,回忆起这十多天和傅令元和谐的夫妻生活,阮舒不知不觉便发了呆。
想想极有可能是和他彼此心平气和吃的最后一顿饭,她以自己嘴馋为借口,让厨房多烧了两道菜。
然而当天晚上,傅令元很迟才回来。
阮舒一直等着他,中途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两三次。
卧室的房门传出动静,她第一时间惊醒。
“三哥。”
发现她竟然还没睡,傅令元显然是惊讶的,很快讶然的表情收敛,变成不悦:“不是说过我今天晚归?”
阮舒已兀自从床上爬下来,走向他:“刚好睡不着。”
他一进门,她就发现他又喝了不少的酒。而每回有酒气,必然也有外面女人的气味。自打他在三鑫集团任职,又正式当上四海堂的掌权人之后,这样的情况便频繁起来。
阮舒自己摸爬滚打过,自然十分理解那种应酬的场合,本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当她来到他面前打算扮演贤惠的妻子给他褪衬衫时,鼻息间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女人香。就是曾经连续五天在他身、上出现过的那同一个女人的气味。
心内笼罩上来一层疑似阴霾的东西。
手指不听使唤地就停留在他的扣子上不想动了。
傅令元恰在这时抓住她的手从扣子上捋开:“我自己来。你先去睡。明天不是还要去医院?”
说着,他就势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自顾自进了浴室。
阮舒在原地站定片刻,回到床上躺下,抬起手臂遮挡照射在眼皮上的光,捂着自己发闷的心口,感觉不是特别明白自己在介意什么,又感觉模模糊糊地知道自己在介意什么。
她好像曾经要求过他,就算是和外面的女人逢场作戏也不行。
其实挺苛刻的。因为本来就是在所难免的事情。只是她说这话的那档口,心里肯定是多少抱有期待的。
可如果一直都是同一个女人,逢场作戏的成分能剩多少?
翻了个身,阮舒扯过被子盖好,闭上眼睛——她都不打算和他继续过日子了,又何必去探究他和外面那些女人的关系……
果断点。
不多时,她听见傅令元从浴室出来,之后窸窸窣窣地来回走动几步,不晓得在忙什么,一两分钟左右吧,便在她身边躺下了。
他身体里的酒气还没散,所以即便洗过澡,阮舒还是闻到味儿,主动问了句:“需不需要让佣人给你煮点汤?”
“谢谢,没关系。”傅令元的声音透着倦怠。
阮舒背对着他静静地等了数秒,没有等来他的搂抱。
阖了阖眼皮,她主动翻过身去。
没想到他恰恰侧向她的这个方向,好像原先正盯着她的背看。
冷不防,两人的视线对视上。
眼眸清黑,彼此沉默。
顷刻,阮舒主动伸出手指,摸了摸他眼角处细细的褶皱,盯着他眼睛里酒意氤氲出来的微红,唇角微弯:“三哥不是说,真正懂得当老板的人,是拥有一批得力干将,能够帮你把绝大部分的事情料理清楚,而不是非得亲力亲为?貌似升了职上了位后,三哥反而比以前亲力亲为了。”
傅令元握住她的手指,放到他的唇上润了润:“三鑫集团和四海堂的事务都刚接手,自己都还不清不楚,怎么安心放手给下面的人?”
阮舒顺势摸上他的唇,像平时他摸她时那般:“那么三哥现在可以理解,林氏为什么总是让我那么忙?”
“不能理解。”傅令元有点故意和她怼的意味,勾唇,“我是才新官上任一个多月,而你已经掌握林氏好些年。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放心,还是要亲力亲为,还是要把自己折腾得特别忙碌,究竟是林氏的问题,还是你自己的问题?”
马上他就自问自答:“是你的问题。”
她以为照这话题延展下去,他接下来该继续分析她性格里的“毛病”,然而他没有。他只是抓住她摸他嘴唇的手,带着它往他脸上的更多地方游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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