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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老迈的声音说道:“说得也对,让老三来伺候咱们,还省不少钱,老四啊,你这脑子是越来越聪明了,回头叫你二哥将城里的那个客来聚饭店交给你打理,爹放心…”
说话间,通往内院的过道里便看见一个满脸横肉,一个油头粉面的中年男子,拥着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人正对着院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指指点点,正慢慢摇摇的向里面走过来。
那发号施令模样,一句话决定人去留的谈话,若是不知道的人,真会以为他们才是这个陈府里的主人。
这三人了不是别人,正是那柳溪镇雁坝村老陈家的家主陈昌贵,老二陈义辉,老三陈义安。
其实说来这三人也是挺不容易的,那陈义辉五年前死了婆娘就不用说了,花了数不清的钱在衙门里找来的差事也丢了,还混成了地痞。
其实这都不是最重要的,关键还是陈昌贵这些年总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坐在自己家大门口抽着旱烟,看着来来回回的邻里乡亲,他甚至都没脸和别人打一声招呼。
这些年陈定山这个一直被他看做是最没用的儿子一家,不仅全都入了良籍,而且那日子过的,简直是日新月异,好多雁坝村的邻里乡亲茶余饭后都说他陈昌贵没眼光,这么好的一个儿子,当年怎么也舍得将人家卖出去为奴,简直是丧尽天良。
而且五年前的那个事情,明明就是陈义辉在使坏,他陈昌贵却反而将人定山一家赶出去了。
现在怎么样?后悔了吧?
这种愚笨恶毒之人,五年了,就连挨着陈家最近住着的祥叔一家都没和他陈昌贵说过一句话。
相亲们这一句句的指责,可都是在打他陈昌贵的脸。
当然了,对于陈昌贵来说,这其中其实有一种自欺自欺人的心理在作怪罢了。
在他陈昌贵的心里,很多时候不是看不明白,而是不想明白,也不能明白。
试问,他陈昌贵从小就看好陈义辉,当年气死了自己的婆娘,将陈定山卖给人为奴,也要供陈义辉读书,将所有光宗耀祖的希望全都压在了陈义辉一个人的身上,他是顶着了多大的压力?
这而今,已是六十好几的人了,他如何敢承认当年的决定是错的?又如何能承认自己做错了,如果承认,那便是他陈昌贵这一辈子都错了。
错,一辈子啊!多么残忍的现实!
因此,他不敢承认,也不愿意承认,他宁愿糊涂也要帮着自己的这个二儿子拿到陈家庄,只有二儿子好了,风光了,才能证明他陈昌贵没错,从头到尾都没错。
错的,都是那些看不清情况的糊涂蛋!
陈家庄,陈家的产业,是谁的都不行,必须要是陈义辉的才行,他要用陈义辉的辉煌和风光,来告诉世人,他陈昌贵没错,从头到尾都没错!
可惜!那个小畜生在的时候不仅他陈昌贵不敢来,就连和县丞大人称兄道弟的二儿子都不敢来。
前些时间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终于亲眼看见那个小畜生离开了,可是那个小畜生又来来回回的折腾了好几场,可是吓得他陈昌贵又多等了半个多月才来拿在他心里这一切都应该属于二儿子的陈家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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