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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瓶凝视了一下她的神色,目光下意识四处打量了一下,这才指了指空中,回道:“看到有人在收购‘雪玉参’,价钱还不错,想到我们铺里正好有一株,我们也正要逐步处理掉铺里的东西,特回来取。”
铁妙青连忙点头,“好,瓶娘,你拿去处理便可,不用知会我。”
孙瓶嗯了声,复又问:“小姐,你真没事?”
铁妙青强颜欢笑道:“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四处奔波辛苦了。”
“那我去了。”
“好,小心点。”
孙瓶转身而去之际,目光还是扫了眼屋檐下,那里隐约有个踩了泥的脚印。
她目光还注意到了墙边摆放花花草草的盆子似被人踩翻了两只,实在是太明显了,想看不到都难。
但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了。
待其背影消失在了月门外,铁妙青才一手捂着胸口松了口气,差点没吓死她。
一转身,面对上了房门,想到屋里藏的男人,耳根子有些发烫,不知自己该不该进去。
而此时的庾庆正在其屋内东张西望。
窗明几净,梳妆台上一尘不染,摆放的皆是女人用品。十字衣架上张着女人的裙裳,墙角摆着一排女人的鞋。几张大柜,一摞箱子,锦榻丝被。朱红的圆桌和板凳,桌上瓷瓶里有插花。陈设繁琐却也收拾的利落,一应东西都摆放的整整齐齐,屋内透着淡淡的幽香,雅致。
他还好,他没什么紧张的,只是有些纳闷,孙瓶发现了就发现了,解释清楚怎么回事不就行了,干嘛让他躲屋里来,还不让出声,这不是越描越黑吗?这他娘的真要是被发现了的话,自己怕是跳进河里都洗不清了。
他不由想起了自己小时候从屋顶上掉下去的事,被发现后,那叫一个惨呐,屁股肿的两条腿都没办法走路了。
嘎吱,门开,铁妙青迅速闪身进来了,又迅速关门。
待她一转身,直接和庾庆的目光对上了,四眼相对,皆相视无语。
皆在刹那间明白了现在的情形,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环境很重要,导致气氛也有些怪怪的,本来心中皆无瑕的二人,突然间都有些心跳加速,皆感受到了一股异样情愫萦绕在心头,容易让人产生邪念。
铁妙青的脸颊是真的红了,对比鬓边的那支白花,整个人越发显得娇艳。
她本就姿色非凡,再添这撩人神态,神仙怕是也要动心,当场就把庾庆给搞紧张了。
庾庆嘴上平常虽是条好汉,但孤男寡女的事还真没经历过,他不想自己显得没用、没经验,故作淡定,反而指责道:“老板娘,你搞什么呀,你把我藏你寝室来,这要是被孙瓶发现了,我解释的清吗?”
铁妙青也是醉了,被说的那是一脸的迷醉羞红,神情不堪。
她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能干出这种往自己卧室里藏野男人的事来,在那慌忙摆手,几步到了庾庆跟前,慌了手脚的示意,就差亲自上手去捂庾庆的嘴了,近乎哀求,“你小声点,瓶娘还没走。”
“我先溜出去躲着。”庾庆立马往外跑,就要开门悄悄溜出去。
铁妙青又被他吓慌了手脚,慌忙过去拉住了他胳膊,再次哀求,“先不要出去,等等,等瓶娘走了再出去。”
从她房间出去被孙瓶发现了的话,加上之前对孙瓶的隐瞒,那真是说不清了。
人既然已经进来了,也就没必要再节外生枝了,没必要让人误会。
庾庆回头看看这间卧室,再看看铁妙青的行为,做梦都不敢想,他也是醉了,点头道:“你先放手,别拉拉扯扯。”
铁妙青一张脸瞬间红的不像样,赶紧缩回了手。
她也发现自己今天的行为确实有点不像话了,故意找话化解尴尬,小声问:“你之前说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庾庆低声叹道:“倒霉,一出幽角埠,还没走出多远,便遭遇了抢劫,四百多万两银子没了,我们三人身上被抢了个精光,还是卖了坐骑才有钱返回这里。”
“怎么会这样?”铁妙青惊讶,毕竟是几百万被抢。
庾庆:“我哪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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