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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三个时辰天都要黑了,付清欢决定先去找城外的詹道华,照例给他扎了针,还顺手帮忙收拾了下屋子。
“我听说独身的男人都会把日子过得一塌糊涂,现在看来这话果然不假。”付清欢把饭桌上的墨迹擦掉,又把地上那些裁剩下的纸片扫到一处去。
“王妃说这话是在埋汰我这个糟老头子吗?”詹道华不以为忤地笑着。
“我可没这么说,先生是画界奇才,特立独行也很正常。”付清欢把银针收起来,放到了桌上,“我们过两日便要动身离开了,这银针留给先生,先生既然已经记下了我扎针的手法,往后自己调养应该不成问题。”
“你们接下去准备去哪儿?”
“这得看王爷的意思。”付清欢起身告辞,又朝里看了看她和封隐先前睡过的房间,被子还是掀开了放在床上。
她拿了一张百两的银票在桌上,“天气转冷了,先生让人做对护膝吧。还有那屋子的顶最好还是让人修补起来,不然冬天屋里太冷,先生的老寒腿就更难好了。”
“记住了。”詹道华笑着点点头,目送付清欢坐上马车离开。
但付清欢的心思却还在自己的方才所见上。她记得她和封隐来这儿借宿的时候,这儿没有这么乱,被子也是叠得整整齐齐,显然是有人在悉心打理的,可是如今这被子放了两天都没叠,说明那个替詹道华打理屋子的女人最近没有回来。
是为了避开他们?付清欢没有排除这个可能。
回到茶馆,付清欢又坐了一刻钟时间,费良如期出现在了自己对面。
“好久不见。”付清欢很客气地对他做了个“请”的动作,费良也毫不拘束地坐了下来,“之前泰安钱庄的事情,我还没好好谢过你呢。”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这一回我又有事情要拜托你。”
“请说。”
“替我监视一个人。”付清欢压低了嗓音。
“什么人?”
“出北门往南两里地,有一个临湖的小屋,屋子的顶缺了一半,里头住着一个年近花甲的老人,他的身份我不便相告,你所要做的,就是帮我看着他近期会和什么人来往,”付清欢又顿了顿,“尤其是女人。”
*
付清欢回到太守府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封隐一直到半夜都没有回来,付清欢在床上躺了一会便沉沉睡去,只是到半夜时,忽然感到有人在轻轻抚摩着自己的脸颊。
她睁开眼,却看到封隐坐在自己的床边,月光透过窗纸落在他身上,湛蓝的眼如同深潭,那张俊美而狷狂的脸上带着复杂的神情。他似乎是在打量她,又似乎是在忖度着什么。
封隐挪开目光,抬手解开自己的衣襟,付清欢往床里头挪了一些,闻到他身上带着股淡淡的酒味。
付清欢觉得他有些喝醉了,怕他酒劲过了身上会发冷,便把被子往他身上拢了点,不料他却整个人欺过来,一直把她挤到床的最里面。
封隐捏住了她的下巴,力道有些重,付清欢皱着眉想把他推开,却发现根本推不动他。
“是你先勾引我的。”封隐含含糊糊地说道,一边不由分说地把手伸进她的衣襟,常年习武的指腹带着薄简,碾磨着她柔嫩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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