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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沉吟一瞬,开口问道:“所以八皇子妃是暗指本殿下么?”
“却不知六殿下敢不敢认?敢不敢当?”
“自不敢当。”六皇子没有丝毫犹豫就开口,眉眼间一派疏朗磊落,“不妨同你说句心里话,以八皇弟之才之势,还不足以叫本殿下这样煞费苦心。”
他没假惺惺说什么不会残害手足灭口朝臣,只是很简单的直言八皇子不配。
语气没有轻蔑,却比轻蔑更扎人心,也更叫旁人信服。
的确,八皇子纵然有本事,可同六皇子比起来实在不够看,若不然他也不会只敢在背后做些小动作,却从不正面刚。
连老谋深算经营最久的二皇子在六皇子手里都没讨到过便宜,八皇子那点水平就更不必现眼了。
六皇子有那功夫可不会跟他耗。
仅仅一句话,众人心里对他的怀疑就消失了大半。
可疑目标换了人,他们看向二皇子的眼神就有些不对劲了。
二皇子嘴角一抽。
老八不配叫老六费心,就配叫他费么?
但他稳得住得很,甚至都没开口解释的意思。
眼见着形势逆转,黛莎眼中不甘愈甚。
七皇子眼神不善地看着她:“所以你今日来到底是想做什么?身着图尔吉服,执意进金銮殿,与我父皇解释,与百官对峙,听着师出有名,实则连个什么证据都拿不出来,仅凭你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叫我父皇和满朝文武陪你耗?你是过家家么?”
他这话说得正到点子上。
丞相还算和气地开口:“七殿下所言有理,八皇子妃今日究竟因何而来?即便是喊冤,也该有个拿得出手的证据,而并非空口白牙,于御前无状。”
黛莎身侧双手紧握成拳,牙关也咬得极紧,始终坚定的眼神里却极快的闪过一抹水光。
“我没有证据,只有自己的猜测。”她缓了一口气,“但我没有办法了,殿下身子不见好,终日郁郁寡欢,颓唐不已,外头流言甚嚣尘上,朝堂文武百官对他口诛笔伐,仿佛他其行罄竹难书,百死不足以谢罪,我不知该如何为他挽回局面,只能来金銮殿上,为他争得一线生机,而不是不明不白为一场莫须有的测言丢了性命。”
七皇子立即反驳:“你倒是只字不提他干过的那些畜生事!四皇兄身上至今还有那场刺杀留下的疤痕,仅差一寸便入心口!”
“可四殿下没事不是吗?你兄弟几人,无一死伤,若究其根本,八殿下是有错,可你敢说你们兄弟从未想过除掉彼此吗?”
七皇子一时被噎住。
他敢说自己没有,却不敢说二皇子没有。
他再傻白甜也晓得谁是佛口蛇心。
黛莎今日是彻底将一切都撕开摆在了明面上。
她已经没什么可顾忌的了,索性抬头直直看向建文帝:“八殿下是有错,却终究未酿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反观他自己落得个手脚残废的下场,那测言真假有几分皇上心里清楚,所以您依旧要坚持杀了自己的儿子,杀了自己已经身残志颓、毫无威胁的儿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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