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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茹一直在回忆二姐姐前世虎口遇险是什么时候,如何发生的。但想了好久,她也没记起来具体是怎么回事。梅茹又暗中留心了好几日。但二姐姐身边一直风平浪静,什么都没发生,更是连太子都没有遇见上一回!
梅茹只觉得奇怪,今生和前世怎么通通不一样了?
不过,二姐没被太子看上,这真的是好事一桩。如此一来,二姐不用成太子妃,他们梅府以后就能离太子一党远一点。至于梅茹自己,她心里有数。何况,她才十三,根本不到谈婚论嫁的年龄,回京之后,太子不会明目张胆动她的,更何况,还可以想其他法子。
秋狩结束,一行人浩浩荡荡回京。
梅府还是和孟府行在一起,前面车里是梅蒨与梅萍,梅茹和孟蕴兰坐后面的一辆车。外头,傅钊跟前伺候的小黄门在跟静琴交代:“这是我们殿下送来给三姑娘打发时间的。”孟蕴兰听见了,笑盈盈道:“这个包子殿下对循循你倒是上心。”
“这种话也能乱说?”梅茹唬她。
孟蕴兰还是掩面笑:“可不是么?日日费心教你射箭,又日日进贡零嘴。”说着,又摇头晃脑板着手指头数道:“循循,如今你吃了他四屉素斋包子,还有那么多肉脯、奶糕、瓜片什么的,可不真就是他的人了?”
“你还胡说!”梅茹扑过去咯吱她。
孟蕴兰躲不过,只能笑着求饶。
两个人正玩闹着,孟安在外面轻声唤她们:“兰儿,茹表妹。”姊妹俩立马正襟危坐。丫鬟将车帘掀开一些,就露出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视线拂过梅茹,孟安脸仍是稍稍一红,悄悄一转,视线落在底下的兔笼上。偏偏那兔笼搁在梅茹脚边……那是松花色百蝶穿花的八幅湘裙,底下不经意间露出一点姑娘家的绣花鞋来。孟安连忙撇开脸,忽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梅茹知道这个表哥怪木讷的,于是主动说道:“安表哥,这兔子不爱吃草,光喜欢吃肉呢!”她说着摇了摇兔笼,却见孟安手里还提着一个兔笼!
梅茹微微有些诧异。
许是察觉到她的打量,孟安低头解释了一句:“这是上回应承过蒨表妹的,昨日终于猎到一只,今日便拿去给她解闷。”他说话的时候,温润如玉,可白净的脸皮子还是有些红。
……
回去的路上没有那么受罪,一路都是慢慢悠悠,颇有几分游玩的意思,似乎连陛下都没有那么着急。
越往京城走,秋意越浓。
梅茹拉下不少功课,白日她和孟蕴兰一道在车里看书,等夜里歇下来的时候,或是专心画画,或是练那些蛮语俚调。她原本嘴皮子并不太溜,除了平阳先生,更是没机会真刀真枪的练。趁着这一回陪那几位北辽公主,梅茹正好张嘴练练。她心思也细,将自己听不懂的、不明白的一一记下来,等夜里回帐篷再慢慢琢磨,通通记下来。如此一来,梅茹越说越溜。而且她本就机敏,口齿伶俐,常常能应付那几个公主的刁难,还不卑不亢。
有一回不小心被延昌帝听到了,不住点头,指着梅茹赞许道:“这小丫头能进鸿胪寺。”
梅茹那会儿低着头,赧然道:“让殿下见笑了。”
旁边一人却声音淡淡的说道:“父皇,鸿胪寺库里有一些西域的书一直无人过问,不如让梅姑娘多费心些?”
延昌帝好奇:“慎斋,你如何知道此事的?”
“寺卿刘大人曾问过儿臣,”傅铮仍口吻平静的应对道,“只是儿臣于西域文字一窍不通,又觉得书放在那儿实在可惜,便在心里一直记下了。”
延昌帝点头,转头问梅茹:“西域那边的你可会一些?”
“臣女只学了一些,并不通晓。”梅茹如实道。
延昌帝道:“回京之后,朕就让人把那些书搬去平阳先生府上,你和平阳先生多费心些。”
如此三言两语,梅茹身上又多了个活,说起来,还是因为傅铮的那句话。
梅茹觉得这事有点微妙,傅铮干嘛总是帮她?
回京路上,梅茹只远远见过傅铮一回。那几天她想要作画,于是常常掀开帘子往外看。山路盘桓,浩浩荡荡的车马沿着山路弯弯绕绕,她就这么突然见到了傅铮。
那会儿,他骑着马行在贺府马车旁边。不知车里的人在说什么,傅铮偏头,低低垂下眼眸。
梅茹只看到他的半张脸,清冷而又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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