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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忌冷哼着,“滚!”
天弋瘪着嘴,委屈兮兮地走出客栈,但他并未转身离去,而是执拗地坐在客栈门口,同门口的石狮一般,岿然不动,形同石化。
不过,我可没心思去理会天弋,毕竟容忌比天弋难对付太多。
随意入了一间房,容忌“啪”得一声将桌椅踹至一边,使之四分五裂。
我缩了缩脖子,见长凳被容忌肢解得明明白白,连连搂着他的脖颈宽慰着他,“容忌,我可真羡慕你!有一个这么乖,这么小,可爱又风情的媳妇。昨晚的事,是一个意外!况且,你又没怎样,比较惨的是我……”
“以后,不准饮酒。”
容忌稍稍和缓了脸色,但态度依旧强硬。
我连连点头,“全听你的。”
唰——
他旋即将我被天弋撕破的衣物扯破,扔至我面前,“缝上!成天惹祸,还敢露背!今天要是没缝好,就别想走出客栈!”
缝衣服,我还是有点儿功底的!
犹记得百年前,我曾替墨染尘绣过一面锦帕,容忌被我惊世骇俗的绣功折服,硬是把锦帕夺了去。
我如是想着,心下亦生出几分兴致,半趴在竹榻前,全神贯注地穿针引线。
容忌专注地看着我,嘴角噙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
“容忌小儿,你竟又欺负歌儿!”
父君浑厚的声音在屋中萦绕,容忌“腾”地一声站起身,连连将我扶上榻,转而夺过我手中的针线,装模作样地缝着我的衣物。
“父君,你误会了。”容忌一本正经解释道,神色肃穆。
父君身陷伏魔阵之中,怎的忽而又现身于此地?
我疑惑地看向四周,正巧瞥见屋外头顶高冠的人影,心下了然。
原是祁汜在装神弄鬼!
与此同时,容忌亦察觉到了异样。他不动声色地站起身,一转身,两指往窗柩上轻轻一拨,指尖的顶针便如弦上之箭,“咻”地一声朝着屋外的祁汜扎去。
“唔——朕的唇!”
屋外,祁汜倒吸一口凉气,以手掩嘴,痛到舌头打结。
容忌转头瞟了一眼端坐在榻上的我,沉声嘱咐道,“我回来之前,不得擅自离开!”
“全听你的。”我眨了眨眼,按耐住心下的雀跃,双手乖巧地交叠在腿上,面上堆着还算得体的假笑。
待容忌气势汹汹地闯出屋,我蹑手蹑脚地开了窗,轻手轻脚地爬上窗台,朝着窗外纵身一跃。
咚——
方才跳得急了,似是踩到了棉絮类软绵绵的东西……
我低头一看,才发觉脚下并非棉絮,而是活生生的天弋!
他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一撞,脑门儿直直磕在面前石阶之上,鲜血汩汩往外飙着。
“本来今天高高兴兴,为何偏让贫僧遇见你!不仅坏了袈裟,还磕破了脑门儿,人财两失,人财两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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