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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弋用力攫住我的下颚,迫使我仰头直视着他。
“女施主,看清了么?现在的贫僧,比起甜甜施主如何?”天弋颇为得意地质询着我,他双目灼灼地盯着我,企图从我面颊上寻到一丝崇拜。
我面无表情地直视着他,拢于袖中的手尝试着捏碎他的梦境。
但奇怪的是,他的梦境已然不受我的掌控。
天弋阴恻恻笑道,“女施主,你不是已然窥见贫僧心魔中的幻境仙灵?贫僧既为幻境仙灵所出,想学造梦术自是比寻常人要容易许多。加之贫僧已突破无我境界,造梦术亦达登峰造极的境界,女施主想要掌控贫僧的梦境,怕是有点难度。”
原是如此!
幻境竟出了这么一个败类,实乃幻境之奇耻大辱。
天弋紧扼着我下颚的手向下移着,高亢雄浑的声音愈发亢奋,“女施主,很快,你将只属于贫僧一人。你的身,你的心,你的一切。”
我双眉紧蹙,不悦地拂去他的手,动用着血脉之中喷薄欲出的乾坤之力,试图再度捏碎梦境。
天弋嘴角笑意愈深,“女施主总不学乖,也是该给你一些教训了。”
说话间,他将手中九环锡杖幻化成七尺软鞭,凭之一把勾住我的腰线,而后猛拽软鞭,顺势将我拽入怀中。
“天弋,你别逼我。”我目眦尽裂,狠瞪着眼前格外令人厌恶的天弋。
天弋粗粝的掌心掠过我的脖颈,旋即在我脖颈之上留下数道伤痕。
“若贫僧执意逼你,你当如何?”天弋一手扼住我的脖颈,另一手高高扬起,“啪”地一声朝我脸颊甩来。
我被他一巴掌扇得头晕目眩,半边脸在须臾间肿得老高。
不愧是死过一回的人,下手比起之前,很多了。
天弋森森笑着,“服是不服?想做贫僧的女人,就必须乖乖听话。若是再敢惹怒贫僧,就别怪贫僧对你动用家法。”
我狠狠拭去嘴角鲜血,旋即动用着周身乾坤之力,以水式心法最后一招山河俱灭,朝他发起猛攻。
天弋仰身向后退去,对于怒气飙涨的我,亦不敢掉以轻心。
他双手合十,袖口旋即飞出数道匾额大小鎏金梵文。
鎏金梵文险险擦过我的袖口,朝着我身后的铜墙铁壁砸去。
一时间,天雷地火齐鸣,相逢相成,转瞬将邪气森森的无间地狱化为一片汪洋火海。
“女施主,你若再乱动用神力,当心腹中孕灵不保。”天弋以攻为守,一边朝我发起猛攻,企图掣肘着我尚未酝酿而出的招式。
脑海中,黑盒子信誓旦旦言之,“宿主,本大王虽不及你神威盖世能以一敌百,但你放心,守护腹中孕灵的安危,本大王还是绰绰有余的。”
黑盒子一口一个“本大王”,显得极不靠谱。
可眼下,我再无旁人可依,只得将孕灵托付给黑盒子照料,转而全力对抗着癫狂可怖的天弋。
没了后顾之忧,我不再束手束脚,纵身化作熊熊烈火,幻做火凤之形朝天弋奔袭而去。
天弋双腿呈十字划开,他一边疾速旋转着九环锡杖使之如魔风轮般削肉为泥,一边以移形换影之术瞬移至我身后,趁我尚未转身的当口,朝着我背脊处猛掷来仍在高速旋转着的九环锡杖。
若是被九环锡杖击中,我周身骨头必定尽数碎裂。
千钧一发之际,我将周身化为至柔水帘,迎合着九环锡杖移动的方向,一举将之紧握于手心。
天弋面上稍显惧意,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背脊紧贴着他身后灼热的铜墙铁壁上。
熊熊烈火之中,我手执九环锡杖,朝着无路可退的天弋信步走去。
“天弋,你以为你浴血重生就能天下无敌了?你大概不知道,你失踪隐匿的这段时间里,我也相当于死过一回。如今,我涅槃重生,若是连你都打不过,岂不是有愧凰神凤主的名号?”
“凰神凤主?”天弋脸色愈发阴沉,单手托着紫金钵,下意识地护住心口要害之处。
我微微颔首,站定在他身前三尺之处,来来回回地比划着手中的九环锡杖,先是将之对准他的眉心,而后又试图对准他的心口。
最后转念一想,天弋既修成不死之身,就绝不可能被我轻易击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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