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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汜见状,眉头微蹙,在我耳边轻语道,“别心软。若是不给他点教训,他屡教不改当如何?”
容忌闻言,旋即将袖中匕首亲自递至我手中。
“干什么?”我下意识地想要扔掉手中的匕首,容忌却紧握住我的手,迫使我手中削肉为泥的匕首,不偏不倚地扎入他的肩头。
嘶——
眨眼间,匕首已然穿透他的肩骨,锋刃上淅淅沥沥地淌着温热的血。
“殿下,你怎么这么傻!”百花仙子惊慌失措地冲上前,作势将我推至一旁。
祁汜眼疾手快,一手擒住她的后领,转而对我说道,“照顾好自己。朕替你收拾这个聒噪的女人。”
“你要对我做什么?”百花仙子惊恐地看向祁汜。
祁汜勾唇邪笑道,“迫不及待了?随朕来。”
………
待祁汜将挣扎不休的百花仙子强行拖走,我才回眸看向愧色难当的容忌。
“歌儿,让你受委屈了。”
“祁汜说了,迷谷瘴气专为龙族所设。你这狗东西中了瘴气,误把百花仙子当成我,这事虽十分膈应人,但委实怪不得你。”我试图用手捂住容忌肩头汩汩流出的殷红鲜血,哪里顾得上同他生闷气。
容忌反握住我的手,情绪尤为激动,“你说得对,我确实不是个东西。我只要想起自己眼睁睁地看着暗箭穿透你的肩膀,就觉得自己是个一无是处的混蛋,我不配得到你的原谅。”
我指了指他肩上的伤口,不满地说道,“你以为,在自己肩头捅上一刀,我就能消气?你这样做,我只会更生气。”
“屡屡害你受伤,我确实该死。”容忌情绪尤为低迷,眉眼间郁色臻臻。
“呸,狗东西!你若死了,我岂不是成了寡妇?”
我气急,使劲儿地按着容忌负伤的肩膀,仍不解气。
下一瞬,我直接凑上前,在他患处边上轻咬了一口,“不是说过要同我一生一世,难不成,你想要出尔反尔?今生今世,你休想撇下我。”
“我哪里舍得撇下你?我只是懊恼,自己屡屡犯下不可饶恕的错,配不上你。”
我轻揉着突突作痛的脑门儿,摆了摆手道,“舍不得就别这么多废话。你最好先同我解释解释你和牵牛花之间的腌臜事,我虽十分信任你,但你近来所作所为确实太过荒唐。”
容忌旋即解下宽大的披风,凭着双指凝萃着刺目的电光,将宽大的披风罩于我头顶上方。
随后,他又设下数道结界,直至将我脚下方寸之地彻底隔绝开来,才稍稍松了口气。
“先让我看看你的伤势。”容忌蹲下身,单指挑起我肩膀上的轻薄布帛,以治愈术替我疗着肩上的伤。
“放箭之人,是封於吧?”
“嗯。神君、圣君乃虚无界大陆上的两个极端,他们互相掣肘,互相制衡,才得以维持这片大陆表面的祥和。如今,冷夜湮灭,天弋沦为废人,神君一脉彻底没落。如此一来,圣君的勃勃野心,也将随着急剧扩张的势力而不断膨胀。”
容忌这么一说,我才想明白封於为何不肯放过功力尽失的天弋。早前,他就已经得知天弋是他的亲骨肉,可他为了扩张势力,不惜亲自奔赴招摇山,以五行邪火将天弋身上的灵根烧毁殆尽,彻底绝了神君一脉起死转生的可能性。
不得不说,封於当真恶心。
容忌抬首,再三确认顶上披风并无破漏之处,这才放下心来,压低了声同我说道,“这片大陆上,但凡有水之处,便可衍生出水中月。而水中月之主,正是封於。他可借着水势瞬移至任何地方,亦可藏匿于水中月之中,肆意地探取万物生灵不为人知的秘密。”
“所以,你刻意设下重重结界,就是为了防范他前来窃听?”
容忌颔首,继而说道,“圣君由怨念而生,终会成为这片大陆的灭顶灾星。李闺臣亦深刻认识到了这一点,遂于数月前,铤而走险独闯水中月,同圣君促膝长谈整整一夜。她佯装同圣君合作,以此获得他的信任,并将她取得的情报以各种形式传达给我。”
我颇为好奇地询问着容忌,“她是你安插在封於身边的眼线?”
容忌许是怕我心里不舒服,接连说道,“我与李闺臣之间,并无过多牵绊。圣君狡诈多疑,数度疑她别有用心。她欲得圣君信任,无奈之下只得将我当成幌子。”
“无奈之下?照我看,百花仙子对你的爱慕之意,比金子还真。”
容忌意识到自己用词不当,继而补充道,“表面上,李闺臣和圣君是合作关系。李闺臣乃这片大陆上鲜少精通上古阵法之人,于圣君而言,有了李闺臣的助力,如虎傅翼。再者,倘若你我失和,圣君无疑是最大的得利者。因而,当他得知李闺臣的目的之后,更加坚定了同她合作的决心。”
“也就是说,百花仙子三番五次纠缠着你,除却深藏在心底的爱慕,更主要的是迷惑圣君,以取得圣君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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