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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倾扇当真如容忌所言,为挑拨离间,不惜将自己也赌了进去。
“去看看。”我挽着容忌的胳膊,饶有兴致地说道。
彼时,原本鸦雀无声的密林竟传来倾扇时断时续的低泣声。
光闻其声,便猜想得到穷奇的凶残程度。
容忌眉头微蹙,侧目询问着我,“不如别去了?”
我摇了摇头,“倾扇不惜将自己当赌注,我们若不去捧场,她怕是义愤难平,总归是要找上门的。”
正当此时,林间忽而传来一道猛兽咆哮声,震得林中飞鸟四散,走兽窜逃而去。
什么情况?
我与容忌四目相望,遂电闪雷鸣般循声而去。
密林中,迷雾渐散。
穷奇颓然倒地,心口处尚还插着一根木簪。
而它边上,衣不蔽体的倾扇喘着粗气,浑然无力地斜靠在身后的枯树干上,身上斑驳的血污与枯叶相间,显得尤为残破。
听到我与容忌的脚步声,倾扇缓缓睁开血红的眼眸。
她眸中蕴着怒火,还夹杂着些许委屈,像极了受辱后的模样。
“公子,这孽畜将天后仙灵藏于心口处,它叫嚣着要同天后仙灵一同毁灭。出于无奈,我只好幻成你边上姑娘的模样,委身于它,并趁它不备,掏出了孽畜的心。”倾扇水眸直勾勾地盯着容忌,而后轻展开掌心,将天后仙灵完好无损地呈现在容忌面前。
容忌冷睨了一眼死僵了的穷奇,继而又冷冷清清地剜了倾扇一眼,默不作声地接过她手中的仙灵,一言未发。
倾扇苦笑着,“为你做出这么大的牺牲,还配不上你的一句感谢么?”
“谢你刨了帝陵?”容忌面无表情地说着,耐性几近耗尽。
“公子,你当真好赖不分。穷奇这孽畜,看上的是你边上这位姑娘。我为了救出你故去亲人的仙灵,不惜乔装成她的模样,受尽屈辱。你非但不知感激,还诬陷我刨了帝陵,天理何在?”倾扇字字泣血,愈发激动。
若是换成旁人,定会对倾扇所做感激涕零。她的义无反顾舍身取义,相比起我的不作为,不知高尚了多少倍。
遗憾的是,倾扇面对的是容忌。
他最是有情,也最是无情。
对于倾扇的指控,容忌不咸不淡地说道,“感激你刨了帝陵?”
容忌此话一出,气得倾扇一连咳了好几口血,“不是跟你解释过了?我确实是凰神凤主,也确实是存了复仇的心思。但我对你,纯粹至极。”
“我有妻室,何须你的纯粹?”容忌凉飕飕地回了一句。
“你!”倾扇语塞,愤慨地撑着伤体,一瘸一拐而去。
我盯着她狼狈的背影,小声嘀咕着,“我们当真没有误会她么?”
容忌愤慨言之,“且不论刨帝陵之人是不是她,她当着你的面勾引你的男人这事一点不假。你的心可真大,她都明目张胆地对我暗送秋波,你竟一点儿不生气?”
“生气。气得恨不得将你拴在腰带上。”我如是说着,作势解下腰间缎带往他手腕上缠去。
容忌倒是好哄,一来二往,很快就消了气。
不多时,周身闪着莹白耀光的纸鹤翩翩然飞至容忌身前,扑哧着纤纤羽翼,而后静立于容忌耳边,窃窃私语。
“它在说什么?”
我好奇地盯着同容忌尤为亲密的纸鹤,小心翼翼地将之捧至手心,却怎么也听不懂它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
容忌沉声道,“故是邀你去桃花涧小聚。”
“故是?”
“说是寻到了故友,想引荐给你。”
容忌这么一说,我更加来了兴致。故是性子清冷,常年孤身一人幽居桃花涧,想不到,他还有故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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