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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看来这是个十分危险的地方,前路应该更加凶险,毕竟那个阿茶肯定不是个善茬,江小白倒好,听着反而有点期待。
根本就不怕死。
不过,想想又觉得无语,对方可是自行了断过,生死好像已经不放在心上了。
孙狂悠悠想起,觉得当初的江小白,怎么说呢,有点理解,却不赞同。有杀友杀无辜之罪孽,心魔难过,自行了断,以命赎罪。
在他看来,江小白一时冲动,世人或许会留下个美名,但就是个傻子。
他的那个道心,不修也罢!
好死不如赖活,自杀本身就是一种罪孽,一死了之,罪孽就会散去么?
显然不会。
孙狂读的书不多,但他觉得江小白追求的那虚无缥缈的道,在他看来,如无根之浮萍,华而不实,狭隘的紧。
怎么说呢,就像是个书呆子,照搬着古经圣人之言,行圣人古训之事。
常言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孙狂对这句话一直不以为然,圣人就没过?你踩死一只蚂蚁,佛门和尚就要跟你上纲上线。
圣人不走路?不踩死蚂蚁?
与江小白相处数个月来,孙狂有时候气的想骂娘,但一到江小白面前,气势就泄了下来。
总有种莫名感觉,江小白似乎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一个只顾追求大道至真的“傻子”,里面似乎有些未曾知晓的故事。
就像如今,那个叫阿茶的女人说了一句话,江小白就渡船千里,来到了大洋深处,这片前路凶险之地。
“前辈,你难道没有后悔过么?”
在这无边死寂的深渊,万物不在,时间不流,似乎思维都要被强烈晕眩冲散的深邃中,孙狂一时就想了许多,突然觉得这个问题需要直面。
心绪被莫名引了起来。
这个憋在心里很久的问题,无关其他,只是他也摸不明白江小白到底在想什么。
黑暗中,江小白阳神岿然,泛着淡金光,面对孙狂毫无由头的发问,沉默了一会。
“你曾问我是否达真人之境,我与你说真人弗之不悔,我到不了。那个女人与我说的话,却让我想了许多,现在连我自己也不清楚了。”
江小白少有地目露迷茫,说出让孙狂大吃一惊的话。
“我也不知道,现在的我是真我,还是假我,江小白存不存在,现在都要打个问号了。”
“啊?”
孙狂被这话惊到了,很深奥,摸不着头,却觉得事情很大。
“所以,你之所以答应那个女人,就是来问个清楚!”
孙狂还是抓住了江小白莫名答应这趟凶险之行的关键点。
江小白点了点头。
“那就问个清楚,她要不说个子丑出来,俺老孙把刀架在她脖子上。”
孙狂这粗汉子脸上装模作样地装出凶狠,很坚定的霸气外漏。
江小白很暖地笑了笑。
这时,在一股狂猛的吸力下,古船终于行驶进了白光之中。
白光一幻,世界为之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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