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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慎道:“说与你听也无妨,张秉用新近得到议礼派推崇,陛下便有意让他继翰林学士,顶替黄学士的位置,而黄学士有可能会入阁。”
“啊?这么大的事,敬道居然知晓?”余承勋很惊愕。
杨慎果然只说出朱浩提供的内幕消息,就已让余承勋不再怀疑二人谈过别的,因为这个爆料对外人来说,已足够劲爆。
杨慎叹息道:“敬道好歹是兴王府出身,跟兴王府上上下下有来往,这既是他的优势,有时也是他为官的掣肘,让他很难出头。”
“那倒是……接下来该怎么办?马上将此事告知石学士他们吗?”余承勋问道。
“不必了。”
杨慎根本就没把黄瓒和张璁上位之事放在心上,再说了,他得知情报,为何要告诉他不喜欢的“投降派”?自己斟酌方案,自行解决,不是更好吗?
余承勋道:“此等事,光是你我知晓,有何意义?还是要让更有权势的人知晓,既能做防备,也能出面干预。先不说那位黄学士,就说张秉用……此人入朝当官才两年多,就想一步登天,岂不是把大明官场当儿戏?”
杨慎听了此话不由皱眉。
他显然不喜欢余承勋说的那种情况,那是把自己描述成小人物,遇到大事必须要由有权有势的人来解决。
凭什么我杨用修就要听别人的?
如此一来,朱浩开出的让他上位的条件,更能吸引他。
任何时候,只有权势和地位起来了,才能更有作为,哪怕跟皇帝唱反调,也要让自己的声音更加振聋发聩才对。
“我自行斟酌,你不要对外泄露此事,就这样吧。”杨慎没跟余承勋说太多,哪怕这是自己的妹夫,算是自己人了。
但杨慎不能让余承勋知晓,自己是靠跟皇帝派系做一些私下交易才上位的,那对自己的名声影响会很不好。
……
……
乾清宫。
张左正在跟朱四汇报有关“收买”杨慎的事。
朱四笑眯眯问道:“是不是给他个侍讲学士的位置,等回头他再闹,就跟别人说,他在私下里跟朕做了交易,让他彻底身败名裂?”
论阴损,朱四丝毫也不差别人。
张左一时显得很尴尬:“应该……不是这层意思吧?”
“那是怎样?”
朱四有些不悦,“他现在专门给朕找麻烦,朕不但不惩罚他,还给他升官?让他骂朕的时候更有底气?朕岂不是嫌挨揍挨得还不够?当朕欠揍啊?”
张左一听,赶紧解释道:“具体为何,朱先生没细说,但料想是有较为稳妥的安排,大概是分而化之,要先将刺头给剔除,一步步让文臣阵营内部产生矛盾,如此达到分化离间的作用。”
朱四点点头:“听你这么一说,朕心里就舒服点了……也是,别人不闹事,就他杨用修天天瞎嚷嚷,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张左道:“这位杨侍讲,在翰林院和国子监的年轻士子中威望很高,也跟其父亲在朝的声望和地位有关,虽然杨阁老已致仕,但朝中很多人还是很给他面子,就说这次联名之事,与他联手的士子就不在少数。”
“嗯。”
朱四再点头,“所以敬道先拿他开刀……那他会同意朕的收买计划吗?如果他能消停一点,对付年轻士子是不是就容易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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