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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客气!”
张左笑道,“你怎么说也是翰林学士,乃陛下倚重之人,先前大礼议之事上,你处理得很好,但相比于朱先生,你还是欠缺一点火候。”
“是。”
张璁嘴上应着,心里却很郁闷。
难道说张左都觉得我不如朱浩?
那小子到底给这群人吃了什么迷魂汤?一个司礼监掌印太监,被一个外臣死死地压着,处处受制于人,难道就没想过把那小子给弄下去?
张左笑道:“咱家知道张学士在想什么,咱家是兴王府出来的,一切利益都是以陛下为先。这一点倒跟朱先生很像,张学士还要多努力啊。”
“啊?”
张璁一怔。
张左提醒他这个算什么意思?
难道说朱浩就一点个人利益都不顾?
怎么可能呢?
张左继续道:“陛下对于入阁人选之事,已做出初步定桉,以翰林学士贾咏入阁,而如今的文渊阁大学士黄瓒为户部尚书,现户部尚书金献民或调吏部尚书……”
听了这话,张璁心里不是个滋味。
虽然他知道先入阁没什么好处,但听说当翰林学士一个月都没满的贾咏马上就要入阁时,心中还是难掩妒忌。
“张公公,如此一来,内阁中岂不是又让旧派之人占了先?”张璁提醒。
张左道:“一殿为臣,分什么新派旧派?咱家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说是不明白,但张左的眼神分明是告诉张璁,咱家什么都清楚,你不需要在这里装什么自己人。
你以为新派就是皇帝的人,但其实皇帝把所有人都当成臣子,只是其中有些人在大礼议问题上有些偏执,难道说他们就不懂得忠君爱国?
凭什么贾咏就是外人,而你却是自己人呢?
张璁叹道:“以下官所知,唐阁老身体并不好,或许最近……就要卸任,况且他一直都不过问内阁之事。至于石阁老……他对于议礼之事一直都很偏执,年后甚至还上奏提出反对意见。”
张左继续往前走着,摇了摇头:“派系之争,最好不要有,陛下也不希望看到朝中有什么派系,大家都是为朝廷做事,作何分彼此呢?”
“呵呵。”
张璁苦笑。
什么时候皇帝也开始学会宽容了?
先前对付那些传统派的文臣,皇帝可是一点都不客气,而且这个小皇帝,最懂得区分自己人和外人,不会是张左故意在他面前打哑谜吧?
张左道:“那位朱先生,你也看到了,人在西山帮陛下做事,真是不计较私利,陛下最希望大明能建成的,一个是铁路,还有一个是船厂,现在天津卫那边,缺个负责造船的人……”
“啊?”
张璁顿感不妙。
这不会是朱浩对他采用的手段,打算让皇帝把他发配到天津船厂去当监工吧?
张璁可不想领个什么侍郎的职位,跑去京城外的地方,对他来说,最大的凭靠就是皇帝的信任,除此之外一无是处,到地方上去,那些个布政使乃至知府都不会给他面子,有耿直的地方官员甚至可能当面冲着他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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