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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相闻言沉默片刻,倒也是点了点头:“只是长安律法,多少有些不顾皇家颜面了。”
“皇家颜面啊……唉……”晏殊叹气道:“是啊,不成我去官家那边瞧瞧吧,终究还是他要点头的。”
“嗯。”
晏殊告辞离开,便去寻那赵性,但却被告知赵性人不在,晏殊当时肺管子都差点给气炸了,一再逼问之下才得知赵性两天前就跑路了,听说现在正在前往洪州的路上。
问那内侍赵性去干什么,内侍支支吾吾了半天。
“说话!”晏殊眉头一皱:“混账东西,这等事情你居然瞒而不报!”
内侍委屈极了:“晏大人……那可是官家,我敢么我。”
一想却是也是,就赵性那个德行,让一个下头人管着他,真的不太可能。要收拾那家伙,还得宋北云来。
“罢了罢了。”
晏殊径直入宫,找到了赵性的上书房,从桌子里头拿出一个挂着锁链的钢盒子,晏殊熟练的从腰间掏出钥匙打开了盒子,里头赫然便是赵性的皇帝玉玺。
他站在旁边起草了一份文书,然后用那玉玺往上一盖,再把东西放归原处,把文书这么一卷,然后便是潇洒的离开了。
回到丁相那头,把事情跟他这么一说,丁相也是抚额长叹。
“实政虚君,还得看咱们官家的。”丁相忍不住的调侃了起来:“天底下就属他最清闲了。”
“我不想干了。”晏殊赌气的将文书摆在桌子上:“一年见不得他几回,他也不怕出去玩一趟回来老家被人给端了。”
“他才不怕,军权在他手中呢。”丁相笑道:“罢了罢了,就任由他闹吧,反正他就是那个性子。”
晏殊却是不甘心的说道:“说实话,要不是挂了这个相位,我老早就跑去找那宋北云去了,他那头好玩有趣的事才多,哪里像我,每日身边都跟着一群暮气沉沉的老头子,把我也弄得老气了起来。”
丁相咳嗽了一声。
“我不是说你啊,丁相,就是那帮老学究。”
“我知道我知道,不过老夫过几年也便要退了,到时我便去长安与我师叔论道去,长安法典可是他主修的。”
“别啊,老丁!”晏殊当时就急了:“你这一走,我这扛不住啊。”
老丁才不搭理他呢,只是笑呵呵的说道:“你总归要许我落叶归根吧。”
得,这天没法聊了,中国人嘛,落叶归根就是最大了,要不怎么自己老岳父这些日子也吵着闹着说要去洛阳呢。即便晏殊告诉他洛阳现在是辽国的首都都不成,人家就是要回洛阳。
“晏相啊,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倒不如带着妻儿去外头玩上一阵子吧。”丁相突然说道:“你下头那四大金刚已经足够独当一面了,你不如就以相国之名去一趟海州?”
“去查看海州的民情?”晏殊眉头一挑:“倒是可以呢。”
丁相笑盈盈的看着他,而晏殊突然一拍脑袋:“不成啊,那官家知道了还不把我生吃了?”
“官家不是去洪州了么?”
晏殊是何等的聪明,当天下午就把工作的尾巴给扫了个干净,然后又把手头将来两个月左右的工作都交代给了下头的人,接着第二天一早就带着岳父、老婆和儿子出了金陵城。
之所以要带老岳父,那是因为不带老岳父没法子跟赵性交代,毕竟赵性这些日子说梦话都是要去坐大船船,晏殊这么把他抛下了,他不把龙案都掀了才怪。
“赶紧跑,千万不能让官家得到半点风声。”晏殊在车上催促道:“出城文牒用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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