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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徐春风拂过山林树叶,枝桠摇晃着,郓城东边,传来一股呛人恶心的气味。待的今日凌晨便开始打扫战场,此时节正是万物萌苏,万余具尸如不及时处理,时间稍长,便会灾祸滋生,到那时sd一地估计会民不聊生。
东缉事厂赐令下达,后方的民夫、以及并未参与追剿的禁军士卒开始忙碌的挖掘大坑,将一具具敌人或昔日同袍的尸掩埋下去,如果处理不及时的,便点燃篝火,将尸体丢进去焚烧。
一时,浓烟盖在上空,阴云密布。
咚咚——几通军鼓敲响,升帐。鼓点不急,声音如沉雷,传的很广,立于山坡上面的监军行帐内,走出银男人,朝下面的帅帐瞧上一眼,转身对捆缚的女子,“知道这鼓声代表什么吗?”
“呸!恶贼……你们会有报应。”扈三娘从昨日至今滴水未进,精神萎顿。
令人酸涩的云雾,一缕阳光穿过,洒在白慕秋身上,他动了一下,俊朗阴柔的侧脸,眸子滑动看向过去,嘴角微微勾起,充满冷漠和嘲讽。他伸手从一名小黄门接过宣纸,竖着放到扈三娘面前,让她好好的,仔细的看。
那纸上,密密麻麻排列的文字,每看一个字,每一行列,扈三娘眼眶侵湿,豆大的泪珠溢出,呜咽着,哭了出来。
“上面皆是阵亡的,和被俘虏的。”白慕秋将宣纸一扔,冷冷问道:“你说……谁的报应?”
外面的鼓声停了。
旋即,他转身向外走,声音一字不落的传来,“当日,你逞强被捉,你哥为了换回你,里应外合,破了祝家庄,可曾想过报应?前日,我抓了你,便让你相公王英里应外合,拿下梁山水寨——这就是报应!”
声音渐消、远去。听到这里,扈三娘浑身僵住,像是丢了魂魄般喃喃着,看着远方。
“梁山破了………大家都死了吗……”
………。
禁军帅帐内。
白慕秋带着数名番子进去。高俅一身戎装,连忙越过案几,拱手道:“监军大人,快快请坐,如不是监军大人早先内应安排,打破梁山却是不知何年马月了。”
早有番子抬着木椅放在高俅身侧,白慕秋便坐上面,“这是本督职责,太尉大人开始吧。”
“升帐——”高俅喧喝一声。
外面便走进来一人,来人身躯九尺,倒八眉,双瞳有神,正是济州战场降了的卢俊义,此时他却神色黯然,身旁跟来一个英俊后生,眉目清秀。白慕秋虽说策反很多梁山的人,却并未见过,不过也猜的出这人是谁。
“大名府卢俊义见过太尉大人、监军大人。”卢俊义半跪拱手。
高俅也早闻其大名,知道武艺甚是了得,自然有些想收为己用,便说道:“本帅班师回朝之后,保奏你为庐州巡抚使,兼兵马总管,可愿意跟随?”
此时,卢俊义摇摇头,道:“罪民已是不愿为官,只想回到大名府悠闲过日,安度下半身。”
“不识抬举…。。”高俅嘀咕一声,眼光渐冷。
在原本的轨迹当中,似乎卢俊义便于高俅不对付,便在御酒当中下了水银,最后掉入水中溺亡。坐在高俅身旁的白慕秋怎能听不见他话里的意思,随即出声打断,“既然不愿为官,那本督送你一份大礼。”
话音刚落,帐门那里,梁元垂浑身裹着白布,端着一盘东西过来,放在卢俊义面前揭开,却是当日被官府封存的财产。
卢俊义捧过来,感激道:“谢监军大人为罪民讨回,他日如有差遣,卢俊义竭尽全力帮衬,定不推脱。”
“哈哈,督主说的没错,现在就帮了吧。”梁元垂忽然跪下来,对着卢俊义磕了一记响头,便道:“那日元垂被打败,心里便生了拜师之念,所以请了督主做主,希望师父能手下我。”
卢俊义被这一跪给弄懵了,反应过来后却也推脱不过,随即收下梁元垂,待要出帐时,白慕秋叫住了他身侧那青年,“你可是燕青?”
“罪民便是燕青,不知监军大人有何吩咐。”那人承认,转身拜道。
“听闻你武艺不错,此役又暗杀‘白花蛇’杨春、‘没遮拦’穆弘等人。”白慕秋点了点案桌,声音清湛,“不如入本督东厂吧,给本督一个蠢牛属下做个副指挥使如何?”
燕青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看卢俊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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