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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渊再问:“你用君臣尊卑来形容云靳风与吴大学士,本王算你说得对,那么本王与魏国公府算不算君臣尊卑?”
魏贵妃眸色慌乱了一下,“你也不能这么说……”
“你不就是这么意思吗?”少渊眸色冰冷,“本王只驳斥你这些,至于陛下要不要去跟臣子道歉,取决于陛下是否心胸宽广,是否知错能改,与帝王尊严无关,百姓也不会因此轻视陛下。”
他收回眸光,淡淡地道:“当帝王不一定都要高高在上,有天威之余,也要亲民爱民,此事尚有转圜的余地,望陛下权衡利弊,三思而行。”
说完,他便迈步要下石阶,却不料那魏贵妃竟是拦在了他的身前,怒斥道:“萧王你实在放肆,在陛下面前竟敢……”
“滚!”
待少渊走远,她心头还慌着,自知丢了颜面,但喉咙像是被扼住了一般,发不出声音来。
景昌帝心头焦灼烦躁,少渊便凶他的女人,他也没有在意,顾不得在意。
待魏贵妃哭着进来,他便更觉得厌烦,“你又做什么?”
方才她义正辞严地说那番话,他都听见了,歪理正说,只让人觉得无理也要纠缠三分,丢人得很。
她不是来解决问题的,她是来增加难题。
魏贵妃哭着道:“陛下莫非没瞧见么?萧王他大逆不道,以臣子的身份斥责陛下,还凶了臣妾。”
景昌帝一腔怒火再也忍不住,冲她发了起来,“不凶你凶谁?你想想你都说了什么?他接待使者团,是职责所在,谈判失败没人怪罪他,但他搅这一出来,断了两国关系,不追究他追究谁啊?他的功要人赞赏?是什么功啊?陪伴着鲁王世子吃吃喝喝的功劳吗?”
魏贵妃怔住了,随即哭得更甚,“陛下也这么说,那谁人还能给咱们儿子出头啊?他都差点触柱而死了,他也是被骗的,第一次办差没办好,也在情理之中,可鸿胪寺那么多人都没看着他……”
景昌帝一拍桌子,怒得是青筋突显,“你怎不说魏国公府那么多人没看着他?要追究鸿胪寺,就先追究魏国公府,你是不是要这样祸延到他们身上?”
一听到牵连到魏国公府,魏贵妃便不敢再做声,只垂着眸子哭泣。
景昌帝见状,不禁想起兰妃说的话,是啊,她心里头惦记的永远只有娘家。
这件事情若要大兴问罪之师,首先就要问魏国公,她舍不得了,宁可委屈自己的儿子了。
“你回去吧,这里是御书房,你一介后宫妇人,总到御书房来做什么?”
魏贵妃错愕,这御书房她也不是头一遭来的,以往能来,如今怎么就不能来了?
她委屈地道:“陛下,臣妾也是担心您。”
景昌帝淡冷地道:“担心有什么用?你帮得上什么忙?只会添乱,往后不可再到御书房来,否则被朝中官员见了,又该说朕了。”
“你烦不烦?”景昌帝抬起头来,见她眼底盈泪,一副说不出的可怜模样,有些心疼,但更多的是心烦,“翁宝,送贵妃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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