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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云殿后山云海缭绕,万灵苑方向传来鸟兽虫鸣,高高低低,给宁谧的夜增添了两分活力。
云风坐在石头上,仰头看师兄,拽拽他的衣摆,讨巧笑:“坐呗,师兄。”
九宸面无表情。
云风又晃了晃九宸衣服:“坐吧,我这样看着你,脖子疼。”
九宸低头看云风。
云风依旧笑眯眯仰着脸。
九宸叹了一口气,伸手抽回自己衣摆,也坐了下来。
云风靠着石头,看向远方无际夜空,叹了一口气:“这几日你不在,九重天上的云彩都不好看了。你不知道过去那五万年,我连喝酒都不敢喝醉,怕再像之前那样,喝多了惹了事,没人替我兜着。”
九宸闻言,有些触动,侧脸去看云风,又板正了脸。他知道师弟这五万年过的也挺难的,收敛了许多。
“师兄,我就是觉得你太累了,从小就累,所以不想活的像你那样。你说我们做神仙的,
都不能开心顺意,那凡人求仙问道,奔波一生,还有什么意思啊。”云风没有看自己的师兄,而是看向了月亮。
“不管是做人还是做仙,都不能只求个开心顺意,能求个心安,也便够了。”九宸语气淡淡,他这么多年都是这么生活的。
云风闻言,摇了摇头,不满意师兄的说法:“开心还是要的,不然也太无趣了。所以我喜欢那个灵汐啊,胸无大志,简单直接,自从她来了,你都活泛些了。哎,对了,说起来今日怎么没看到她?”
九宸沉默了片刻,道:“她下界去了。”
“是看她父亲去了吧?”云风松了口气,“既然你肯放她离开,想必是确定她没问题了,那就好。”
九宸手指微微一顿,闭口不言。
云风早就习惯自己师兄这个样子,看着九宸:“这便好,这便好。待她探完亲我去接她回来,有她在,你这扶云殿还热闹些,多点人气。”
九宸冷了一眼云风,又收回眼神,站了起来,面色淡淡的望着月亮,道:
“她一小丹鸟,无功无品,何德何能让上神亲迎。”
云风也站了起来,拍九宸肩膀,正色道:“你可别这么说,她能逗你一乐这就是她的功!如果她要能天天逗笑你啊,这四海宝贝任她挑选取用!”
风吹动云风的长发,爽气白衣男子在月光下英俊非常,眼神真挚关切。九宸眸中微闪,隐有触动。
云风收回手,抓抓头:“而且你知道,我这上神也没什么正经事干。去迎她一遭还能顺便跟乐伯老头讨两壶酒喝。”
“谁说你没有正经事做?难道我刚才的话都白说了?”
“师兄你不是都有目标了,你一出手,这事肯定很快就解决了,那我之后不还是没事可做。”
九宸:……
九宸仿佛许多话给憋住,沉默片刻,叹气一声,又转过了头。
月光将两人身影拉长。
两人并肩而立,毫无间隔。
“师兄,咱们在师门一起长大,有什么事你要跟我说。”
“不是一起长大。”
“啊?”
“是我将你带大。”
“呃……哈哈哈,差不多差不多。”
师兄弟两人交谈的声音渐渐的模糊,化为风声。
天宮中仍是那一轮明月,因着笼罩了两人,光泽好似都柔和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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