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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声死胖子,孙霆均总是那么轻易地侮辱一个善良的姑娘。我脾气一上来,冷笑过后绕有力度地说:“孙霆均,你看清楚点!”
被我扶起后的沈芳沉默地站在我身边,她的脸真的通红,可能比落日时晚霞的红云还要红一些。她瞪着孙霆均,特凄惨地笑了笑说:“孙霆均,我就是那个死胖子。”
“操!真恶心!”孙霆均仔细看了沈芳几眼后完全恼了,他暴躁地挠挠自己的头发,极不自然地说:“程乙舒,明晚再找你。”
我只不过揭露了一个真相,还不是全部的真相,孙霆均就转身匆匆离开。
他的身影在夜色里彻底消失时,沈芳冒出句惊人的话:“程乙舒,孙霆均得做我的男人。”
我一个扭头:“他配?”
沈芳摇摇头,用她温柔到和眼神极度不符的声音说:“我前男友,孙霆均,他们都无耻。老天让我重新回到以前的身材,大概就是想让我做点什么吧。”
那晚,沈芳跟随我去了公寓。
隔天我发了高烧,一睁眼瞧见躺在自己的公寓,身边没有阿临。昨晚的记忆快速上演,心里就跟被收捏了一下还扭上一把一样疼。
“吃药。”沈芳给我倒了水,扶起我给我吃药。
吃了药,我艰难地靠在床头,从包里翻出了一把车钥匙递给沈芳说:“车里停在畅岛公园门口,帮我开去江辞云家里好吗?”
沈芳看了眼钥匙后连连摆手:“不行,我考完驾照后从来没开过车,我不敢。而且他的车那么贵,到时候刮了碰了,我……”
我收回手,疲倦地叹了口气,也不想为难她。
头昏得太厉害,身子慢慢滑下,我望着天花板无力了笑了笑,颇为脆弱地说:“沈芳,我亲妈结婚了,她不要我,她还打我。我亲爸是个违法乱纪份子,是和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的那种人。我老公……我没有老公。”
我闭上眼睛,徒听沈芳茫然地说:“程乙舒,程叔是老干部啊,是个好警察,是绝对的好官。好了,你烧糊涂了,快睡会儿吧,等你烧退了再说话。”
闭着眼睛的时候,我能感觉沈芳在为我盖被子,我烧得昏天暗地,嘴角却还是勾起了一抹逞强的笑。整个路家都在与我为敌,周明,陶四,董昕,还有许许多多的人都想看我下场凄惨。以前我受欺负了,阿临能带着一整个机车队伍为我出头,以后怕是不会再有了。可即便如此我也不能被打倒!程乙舒,好好想想吧,怎么自己挺过去!
药物的作用还是很强的,下午我的烧就完全退了,沈芳给我煮了白粥配榨菜,我喝下碗清清淡淡的小粥后靠在床头,让沈芳出去给我买了包烟,才半小时就抽掉了半包。
我告诉了她昨晚发生的一切,可能是我的表达过于平静,沈芳觉得吓人,竟然听哭了。
她一哭,我的心脏也软弱起来,可我红肿的眼皮却已经流不出泪水了。打开了电视机,看完几集抗战片后我翻到一个访谈节目。
只一秒的画面就留住了我的视线。
长椅上坐着蒋凤英和路锋,他们如胶似漆地坐在一起,双手紧紧牵着。明明一大把年纪了,还是和小年轻情侣似的油腻!
主持人赞许完路锋地产扭转乾坤的能力后八卦到了他们的感情生活,蒋凤英说自己虽然没有和路锋生孩子,但在她心里,路悠就是亲女儿,唯一的亲女儿。她一次次强调自己的感情多么纯洁,一次次强调为了爱情可以把别人的种视如己出!听上去,还真挺伟大的。估计又有一票不知所以的人觉得蒋凤英是个无私的女人。呵呵。
我拿起床头柜上的一只水杯,将杯子边缘咬在牙齿间,冷笑了几下后才开始喝水。放杯子的时候,我瞧了眼坐在角落里的沈芳,她已经玩了两个小时的手机了,先前上厕所我瞟见了熟悉的头像,就那帅哥的,我不知道她在搞什么,就是觉得特恐慌。
关掉电视,我闭目养神了一会。
防盗门被砰砰瞧着,沈芳去开的门。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孙霆均才找我兑现昨晚请他吃饭的承诺,我百无聊赖地掰着手指头,听见脚步声的时候甚至连脑袋都没抬一下。
“程乙舒。”阴测测的男音如穿心的利刃般穿耳而过。
因为熟悉,我愈发的没有抬头,恍惚地觉得只要一抬头,可能短暂的幻觉就消失了。
肩膀僵硬,脸部肌肉也一抽一抽,我随意搁置在被子上的那双手轻轻的和被面磨蹭了一两下,拗默得像个千年僵尸。
摒弃凝神,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我慢慢抬起头,视线中出现张阴柔帅气的脸。
他直挺挺地站在床边,眼底是数不清的渴求和罪恶,又仿佛洞穿了一切,复杂得让人心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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