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袅袅轻声点头。
两天后,几人便回到了北鸿寨,寨中老小早便得到了消息,在寨门侯着,等自己的寨主回来,其余的则是准备上了酒菜,沉寂了多时的北鸿寨开始吵闹起来,满溢的喜悦使得风吹过树叶发出的哗哗声也十分喜庆。
众人喝酒喝到天黑,等凉风习习,还有花草甜香被热气蒸腾出来时,人人脸上皆是一团酡红,开始胡乱的说起话来,此番此景便又像是回到了之前寨中百姓为天音伤愈而办的酒席,同样欢乐喜悦。
不过袅袅因为身体的原因不便饮酒,只耐不住馋虫小嘬几口,故而神志清明,还有些许兴奋,可看到坐在一旁沉默不语,优雅的喝着酒的殷离时,袅袅的眼里又闪过一丝恼怒,想到那日殷离拦着自己还对自己那般凶,她便觉得委屈万分,若是她的哥哥们或者是父皇骂她再狠都没有关系,可是对于殷离,她便不能不在乎,她那时候只是想要帮助天音,可是男子却冷硬的拒绝,之前还说要助封大哥一臂之力,可关键时刻又不出来了。
哼!
大骗子!
少女怒气冲冲的跺跺脚,借以表达自己的愤懑,
“‘袅袅,”
天音走到袅袅面前,拉过少女的手,
“跟我来,我有东西要给你。”
天音说得神神秘秘的,祁袅袅虽然正生着气,但又由着好奇心跟上去,坐在一旁的殷离看到了,眸色一深,随即又垂下眼眸,不多说什么,只是而后一声轻叹,眉头也锁起来。
两人一路走过去,便到了之前来过的青松林,祁袅袅便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小木屋,不同往日一般随着门,现在门口打开,连那几扇小窗也敞开来,里头点着灯,融合了如水的皎白月光,突显静谧。
只是天音没有到木屋中,而是来到了木屋后一个高大的青松前,那树干,几人合抱也不够,而树前,一个着银色软甲的男子正弓着身,手中拿着一把铁锹挖起沙土来。
“封大哥怎么在这儿。”
酒席之上,封奕自然是不能出现的,只是祁袅袅却对这对夫妻的行为举止感到奇怪。
“袅袅来了!”
封奕头也不抬,继续挖着,直到那小坑有半人深,男子才把手探到里面去,提出两壶酒来。
这两壶酒,形状相同,皆是赭色,只是壶口下面各有一个突起,正好穿了一根红线,成了一对。
“这是我和奕郎埋的酒,本要放上四年才是最为香醇的时候,不过无妨早四个月拿出来也差不了分毫。”
天音盯着那壶酒,喃喃道,示意袅袅接过去。
少女自然伸出手去接封奕递过来的两壶酒,不过眸中并无喜意,酒壶在手之后祁袅袅便下意识的退后几步,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
天音和封奕靠在一起,相视一眼,而后空气便陷入了宁静。
今夜是十六,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古话说得的确不错的,黑色夜空中那轮明亮皎洁的圆月,比任何时候都离得比居于北鸿山的人近,便是伸出手,就可以把它捞个满怀。
“你们,是不是要死了?”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天音与封奕没有说话,可祁袅袅说了,每一个字都在发抖。
是袅袅高兴得太早,她一直便相信殷离的话,秘术一旦施行,便有其损害,哪怕出现奇迹,能够平安无事,也无用,谁就知道这万分之一的幸运会落在你头上,只是,让祁袅袅面对这样的结果,少女还是做不到平淡。
天音和封奕不讲话,左右手交握在一起。
“你们说话,说话啊!”
袅袅低下头,眼眶红起来,声音轻得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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