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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耕脸上顿时臊得慌,硬着头皮赶紧解释道:“夫人误会了!我这不是怕你寻了短见吗?这样,你只要答应我不做傻事,我便起来。”
“登徒子!你还说!”王瑞月的粉腮瞬间火烧火燎,红得像一块大红布似的,急嗔道:“快起来!立刻!马上!”
“好,好,好,我这就起。”
崔耕顺势将她手中的那把剪刀夺了过来,也不知是王瑞月怕他趁机再占便宜,还是已经没了寻短见的念头,对于崔耕的抢夺丝毫没有抗拒。
二人重新坐下,气氛尴尬无比。
崔耕赶紧轻咳一声,顾左右而言其他道:“王家娘子,你别冲动啊,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侯思止不好惹,难道你们五姓七望是吃素的?你仔细想想,王家有什么亲戚是朝中显贵,赶紧修书一封。我派人八百里加急送去,足以让他侯思止吃不了兜着走。”
王瑞月擦掉了腮边的香泪,摇头苦笑,道:“这个法子奴家岂能想不到?只是……没有啊!”
“啥?没有?”
“不错。自从大唐立国以来,朝中达官要么是关陇门阀,要么是科举出身的寒门子弟。至于我们五姓七望的子弟,如今做到三品以上的,只有三五人罢了。更关键的是,他们皆不是身居要职之辈!”
这回,崔耕倒有些为难了。
被王瑞月这么一说,他倒是记起来了。自从隋唐以来,无论是杨隋还是李唐,确实是明里暗里都在削弱五姓七望在朝廷中和地方官场上的影响力,无论是科举取士,还是大力扶植关陇门阀,都对五姓七望造成了严重的削弱。
到了武则天登基之后,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五姓七望真正遭到毁灭性打击的时候,貌似就是武则天主政的武周时期。
尽管五姓七望底蕴深厚,但的确,已经大不如从前了!
可尽管这样,后世还是流传着一句话:千年来,朝代在变,皇帝在变,唯一不变的就是世家门阀!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五姓七望太原王氏如今可还没瘦死好吗?怎么面对小小的侯思止,王瑞月居然会这般束手无策?
崔耕很是奇怪!
王瑞月似乎看出了崔耕的不理解,微微起身一福,道:“如今我太原王氏有不得已的苦衷。妾身知道崔御史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岭南道肃政使,在朝中定有自己的根基,恳求您动用一下自己的门路,助我逃出侯贼魔掌!”
“呃,实不相瞒,本官在朝中真的是毫无根基……”崔耕苦笑道。
“崔御史莫要装低调,妾身知道您和狄相的关系,”王瑞月道,“只要您愿意帮妾身这一次,妾身无限感激,我娘家太原王氏、我婆家魏州张氏,都会欠上您一份天大的人情!”
能让五姓七望中的太原王氏连番几次的,欠自己人情,说实话,心里不爽那是骗人的!
不过他和狄相的关系嘛……
还真不是王瑞月想象的那么亲密!
狄相这条门路,是行不通了!
正要回绝王瑞月时,崔耕忽地想起,貌似除了狄仁杰这个假靠山之外,不是还有人上杆子给自己当靠山吗?
没错,就是之前让王瑞月带信给自己,言必称自己贤婿的便宜岳父卢雄啊!
对于此人,自己同样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那就是自己的便宜老丈人卢雄。
他记得在那封信里,卢雄口气大到没边儿,说得硬扛武三忠跟玩儿似的。他既然能扛武三忠,应该也不怵侯思止吧?
尽管他觉得卢雄在吹牛逼打嘴炮,极度不靠谱,但现在也只能司马当活马医了,如果能让太原王氏和魏州张氏欠下大人情来,做上一次无用功又能怎样?万一卢雄真行呢?
旋即他问向王瑞月道:“那日救你的那个人叫卢雄,上次你说他是作何官职来着?”
“潮州司马。”王瑞月虽不知崔耕为何会岔开狄仁杰这条线,问起恩公卢雄来,但还是老实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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