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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卫兵相视一眼,齐齐道,“那人身着校尉的军甲,腰间还戴着一块四营校尉的腰牌,不是陶校尉还能有谁?”
陶绪面色陡然发白。
事到如今他哪里还想不明白,这是有人想叫他背黑锅啊!
他下意识看向同睡一个营帐的陈添,想起今日陈添的种种古怪之处,尤其是刚才,他恨不得让所有人都认定送毒酒的人就自己!
陈添,一定有问题!
可是不论他现在说什么,似乎都像是在狡辩……
萧桡深邃的目光落到他身上,“陶绪,我最后问你一次,是不是你?”
陶绪是他亲手提拔起来的,起初,他从军不过是为了攒钱给家中老母治病,可他虽然出生贫寒,为人性子也急,但不乏一腔报效国家的忠勇热血。
要说陶绪想要扰乱军心,挑起是端,萧桡打心眼里不信。
不信他有恶意,更不信他有这等心机和手段。
陶绪扑通跪地,绷紧下颚掷地有声,“萧将军,真不是我!我敢用我八十岁的老母发毒誓!”
陈添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道,“陶绪,他们都说是你,你为何就是不认,难道你忘了神策军的军规?坦白从宽啊!”
“你这样,叫兄弟们如何帮你求情!”陈添朝着另外几个校尉摇摇头,爱莫能助的模样,看的陶绪牙痒痒。
“你!!”
“陶校尉。”左倾颜突然开口,“可否将你的鞋底给我看看。”
众人俱是一愣。
左倾颜慢声道,“昨日我在外头熬药的时候觉得这林间蚊虫太多,便在周围洒了不少雄黄。刚刚他们说的那棵松树下,我恰好洒了许多。”
她声音清脆,“若是倚站在那棵松树干上,鞋底定会沾上雄黄。神策军中只有你们五人身着校尉军甲,又住在同一个帐营,那毒酒到底是谁送的,翻开鞋底,一目了然。”
此话一出,陈添下意识看向自己靴鞋。
心中砰砰直跳,他强迫自己重新抬起头,试图让自己脸上显得平静。殊不知,刚刚他低头的一幕,早已落在叶轻和萧桡眼底。
陶绪几乎是立刻脱下自己的靴鞋翻过面来,向众人展示,“你们看,那个人不是我,我的鞋底没有雄黄!”
他目光扫向同个营帐的几个校尉,“能趁我睡着偷走我腰牌假扮我的,只有你们几个。”
几人不由生怒,“陶绪,你莫要血口喷人!”
陶绪冷冷盯着陈添,“那你们敢不敢脱了靴,让我们检查检查?!”
在陈添还沉默的时候,身旁的几个校尉都纷纷弯腰脱下靴鞋。
一个个翻过面来,都没有沾上半点雄黄。
营帐中众人的目光逐渐集中到脸色微白的陈添身上。
萧桡粗犷的声音犹如地狱的无常。
“陈添,你的呢?”
“我、我。。。。。。”陈添面色变化不断,眼珠子转了转,急声道,“我刚刚正好在那棵树下撒了泡尿。。。。。。”
众人神色微变,看向他的目光也流露出浓浓的质疑。
左倾颜笑了笑,“你确定是那棵树?”
“是,我确定!刚刚我太急了,又见人少。。。。。。”
左倾颜面色陡然凌厉。
“你在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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