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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尚书舍不得替皇上垫银子,本侯可以理解。但是舍妹待字闺中,还请殷尚书莫要胡言乱语,毁她清誉。”
左兆桁没事人一般,掏出手巾,旁若无人擦拭剑锋上的血迹。
擦了三遍。
不得不说,祁烬这招还挺管用。遇上嘴欠的人,就该拔了舌头。
可惜有些费手巾。
妹妹说了,他们定国侯府穷。
殷岐闭了闭眼,将心中恼怒尽数咽了下去。
事到如今哪里还看不出来,左家兄妹是打定主意,非要殷家放一放血不可!
若是应下,任由他们联系药商买药,给出的价格,定然是天价。
可若不应下,三日之期一到,烬王定会上奏,参他户部办事不力,耽误黑甲卫驰援北境疫区之罪。
再加上齐王逃脱,前朝密钥不见踪影,新账旧账加在一起,皇上若真有心与他清算,即使他将尉迟信推出去挡灾,也难消皇上心头之怒。
殷家诸位庶子至今还未能在军中站稳脚跟,一旦失了圣心,怕是再难起复。
左倾颜显然已经没了耐性。
“殷尚书,若是无事,倾颜先行告退。药材一事,权当倾颜今日什么话也没说过。”
殷岐瞳孔骤缩。
见她转身离开,只得扬声唤住。
“慢着!”
左倾颜背对着他,朝左兆桁扬起唇角。
鱼儿咬勾了。
左兆桁扫了她一眼,神色平静看着殷岐祖孙二人,淡声开口,“殷尚书还有什么吩咐,本侯听着。”
“不,请左大小姐留步。”
左兆桁剑眉微拧,“殷大人不是没钱吗?”
那鄙夷的眼神就似当面质问他。
没钱谈什么买卖?
殷岐忍着气,死命压着胸腔翻涌的怒意,掩唇重重咳了两声,扬声高喝。
“我殷家为皇上为百姓肝脑涂地在所不惜,即便是用殷家库房的钱填补国库亏空,也要筹得北境疫区所需药材,为皇上分忧!”
前来吊唁的人不少。
大都是天陵贵胄,对朝中形势也有一定了解。
听到殷岐的话,纷纷拱手。
左兆桁也大方颔首,带头赞道,“殷尚书高义,着实叫本侯钦佩。”
背对着他们的左倾颜,双肩隐隐颤抖,嘴巴早已咧到耳朵根。
她转过身来,星目满是崇拜,笑容温柔大方,“殷尚书仁德,倾颜自叹不如。”
与左倾颜喜形于色相比,殷岐祖孙两人铁青着脸,却不得不扯唇强颜欢笑。
“不知左大小姐,何时才能引荐药商与老夫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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