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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儿,别走。”
慕青的视线笔直朝前,脚步未停。
“算我求你!”
他掌心用力,拽得她再也无法前行半步。
“我不能没有你……你就原谅我这一次……”
祈求的呓语,卑微到泥里。
“就一次,好吗?”
原本,他根本没有脸请她原宥。
可是比起彻底失去她,什么尊严什么脸面,他都可以尽数舍弃。
此时此刻,他的眼里,只有一个她。
“主子……要不,我去跟太子妃说一声,咱们晚点再走?”这些日子的僵持,蒋星都看在眼底。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做出这个决定,主子心里有多痛。
“不必了。”慕青阖上眼睛,戴着护甲的手攥住衣裙,用力一扯——
嘶啦一声,干脆利落。
生生将被他拽住的凤袍裙角撕了下来。
“走!”
她迈开步子,坐上马车,没再看他一眼。
左成贺手里死死攥着凤袍的一角,整个人动弹不得,仿佛被命运的巨轮压弯了脊梁,再也无法挺直身板。
他想起慕青说过的话,想起那些被西秦铁蹄踏平的城池,想起那些叫天补不应叫地不灵的黎民百姓……
身体的力气被一点点抽干,终于压制不住喉间窜起的腥甜,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早知道有这么一天。
他宁可十六年前,他没有从棺材里睁开眼,就那么长眠于地底。
至少来世,他还能得青儿再喊他一声贺哥……
……
慕青与左倾颜的马车刚出府门,就被云溪拦在门前。
寂夜之中,云溪跪在路中央,朝着马车的方向猛磕响头。
一旁护送的蒋星忍不住拧眉,“云溪,你想干什么?”
云溪抬起头,径自扬声喊道,“师母,我说几句话就走,师母若不愿听,我今晚就嗑死在这!”
话落,又是砰、砰、砰的嗑起头来。
四周静谧无声,云溪磕头又重又响,额头很快鲜血淋漓,震得人心慌意乱。
“主子?”蒋星无声地扯了扯她的衣袖。
闵月也有些同情地看着他。
自从杏儿醒后,亲口澄清真相,说是云溪给她渡了内力,护住她的心脉,她才能留住一口气,撑到烬王府。
这会儿看着云溪,闵月心里难免有几分愧疚和感激,“主子,就当是看在惜云的情分上……”
“想说什么,起来说话吧。”慕青的声音慢悠悠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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