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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秦府,不等与老太太禀报,秦庆东马上差春哥儿取了库房中一只绯红暖玉镯子,“悄声送到韶华苑,亲自交给裴岸或是观舟,只说多谢他夫妻二人,得陛下隆恩惠泽,万事无忧。”
春哥不疑有他,取了那名贵玉镯,连夜打马过去。
秦庆东这才换了衣物,往老太太房中去,老太太听得康儿无碍,才拉着小儿子的手心疼落泪,“好生将养,莫要再出去浪荡了!你若有个闪失,一样要了老娘的命。”
因是圣上大寿,京城几个坊市都起了烟花、灯盏,自今儿起,未来三日都不宵禁。
一路上行来,满街灯火灿烂,各色灯彩琳琅满目,主街之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兜售的小贩,追逐嬉戏的孩童,以及那些平日里鲜少出门的女眷,个个面如桃花,笑意吟吟。
莲花与庆芳撩开一角车帘,看得两眼满是新奇。
“少夫人,过年时都不曾这么热闹。”
宋观舟却很是疲惫,懒懒靠着软椅,看向外头晃动的夜色,“也算是盛世吧。”裴岸本是打马而行,奈何长得斯文标致,道路拥堵,引来不少人侧目笑看,他面皮薄,几番被看后,索性下马上车。
“今儿可是累坏了?”
看着近乎瘫倒的宋观舟,裴岸上前关切问道,宋观舟点头,“有些累,但是值得,怪不得我老父亲又添了一盏酒,最后送客时,放的烟火真是好看极了。”
裴岸知道大嫂冷待宋观舟,原以为宋观舟会委屈,找他哭诉、告状。
哪里晓得却是这么个反馈——
“你……,不觉得委屈?”
宋观舟微皱眉头,“委屈什么?”
简直爽死了好不好?!
她拽着裴岸的大手,有了几分活力,眉飞色舞的夸赞着宴席上的各种表演,“啧啧,那个宋幼安,真是了不得,跳得那么英气,还不喘气儿——”
“……宋幼安?”
这是让裴岸陌生的名字。
莲花听闻,赶紧低下头,她心头道,我的祖宗奶奶耶,您倒是收敛着些,忘了就是。一个外男,您也不避讳着些——
宋观舟的世界坦荡太多。
“就是第一盏酒时,跳盘鼓舞的那个火红色郎君。”
郎君?裴岸唇角微沉,“你如何识得他?”宋观舟一五一十,说了溜出寿宴之事儿,裴岸听得青筋直跳,“……你竟是溜出去了?”
“我坐在最后头的角落里,又挨着会英殿的角门,猫着腰几步就出去,无人知晓。”
“……忒过大胆。”
“放心,我出去四五次,都无人知晓的,还顺带认得了宋幼安,李家、陈家两位少夫人。”
“四五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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