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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里头,他说是挂了名,却是爱去不去,做些寻常琐碎之事,时日一长,他也起了嫌恶之心。
事业功名,没有个突破。
欲要尚个公主,尤其是刘妆,太后娘娘却护得紧实,他莫说亲近,皇室宗亲的宴席上头,他都不能去沾惹半分。
更别提圣上的三公主。
退而求其次,金拂云也不错,若是安分守己还好,偏偏与秦家二郎、裴家老四不干不净。
他吃了盏酒,郁结难消。
任谁再是大度,也受不了未婚的妻子同旁的男人卿卿我我的……
艄公得了主子命,落桨划水,迎着晚霞划入湖中,宋幼安起身来看了外头红满天的湖泊,心绪复杂。
满月楼里,满室寂寥。
朱宝月几番欲要离去,却被裴岸留了下来,一会子让她抚琴,一会子看茶,金拂云见状,面上甚是失落。
“溪回果真要与我断了往来,如今再看,季章也起了生分之心。”
裴岸拱手,“拂云多虑,只是如今你在议亲,溪回与我按理来说,定是要回避一二。”
金拂云最恨议亲二字从裴岸口中说出,他轻飘飘不以为然,孰不知句句在戳自己心肝,冲动之余,她起身,撵了朱宝月出去。
“莫要让人偷听!我与四郎有话要说!”
朱宝月看了几眼裴岸,见他面色肃穆,也不敢多说,只得退了出去,盼喜盼兰带着两个婆子,立时把厅堂四周围得严严实实。
老娘见状,扶着朱宝月远远离去。
“姑娘,这日子真是难过,眼看着怕是要吵起来。”
朱宝月轻轻摇头,“不会。妈妈,我们躲远些,莫要听到不该听的话。”说着吩咐满月楼伺候的人,都远远走开,不得擅自偷听。
屋内,烛火摇曳。
“四郎,我不想嫁给贺疆。”
金拂云咬着舌尖,终于说出这句话,哪知裴岸听完,稳坐不动,面上并无诧异之色,只是抬眸看她,“为何?”
为何?
当然是为了你啊!
金拂云恨不得马上投入几步之外的男人怀中,诉尽三世四次的悲伤与无奈,可最后的理智拉住她。
她咽下真相,低声说道,“……他不是我的良人。”
毫无说服力的一句话,裴岸听得心头毫无波澜,“雍郡王自不能同贺大郎比来,贺大郎与你青梅竹马,知根知底,你有了珠玉在前,对不曾往来过的雍郡王生了敬畏之心,也是人之常情。”
“不是——,他前头原配死得不明不白,我怕……,四郎,我怕有诈!”
她唤出四郎,盈盈欲泣,较往常更为娇痴些,裴岸听下来,心中竟是想到了宋观舟那句:她为的是你。
“拂云,你多虑了,雍郡王在京城有口皆碑,前头郡王妃因病去世,你不必庸人自扰。能得这么一桩亲事,说来也是你们良缘天成。”
“四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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