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罂粟在旁边听了一会儿,才听出了眉目。
宋青年前租了他们村黄地主十亩地,佃租三七开,交了官税、佃租,剩下的粮食根本就不够吃。
今年秋收,宋青欠了地主家五两佃租还不上,前些日子黄地主带着人上门,又是打又是骂的要宋青还佃租,还要将家里剩下的活命粮给拉走。
一家老小就指望着那点粮食过活呢!宋青舍命护着那点粮食,那姓黄的地主后来说想留下粮食也成,不过得借银钱把他的佃租还上。
宋青还没想到如何去借,那姓黄的就拉着他的手按在了一张借羊羔息的契纸上。
就这样,宋青还上了佃租,却欠下了羊羔息,前不久,那黄扒皮又带人上门要债,宋青才知道当初他按下的羊羔息是什么东西,这才几天,利滚利,他居然欠下了三十两银子了。
眼下那双扒皮日日上门要债,对宋青一家动辄打骂,还扬言要把宋青家大妞给卖到窑子里,一家老小上上下下全都担惊受怕的,家里几乎没个安稳日子。
实在没得办法,宋青才不得不过来,想要借银子还给黄扒皮。
“小弟,你糊涂啊,租了黄扒皮家的田,哪个吃饱穿暖日子清净过?”沈母的语气虽然有些责备,但却饱含慢慢的担忧。
宋青脸色浮现后悔无奈之色,“年前的时候我家幺儿生了一场风寒,抓了两幅药吃后病却越来越严重了,为了给他治病,借了邻里二两银子,找了林安堂的大夫才缓过来,我想着租些田地勤恳些,秋收就能把欠下的账给还上了,谁知道……”
“吃一堑长一智,你也别太自责,以后咱们不上这个当就是了。”沈宋氏在家的时候就跟小弟亲近,小弟对她也好,这会打心底心疼小弟。
“翠花,你弄得治伤得药还有没?我给你小舅抹抹。”
罂粟忙起身,回屋拿了一瓶治疗伤药的药膏,自吃过饭后就在书房里写先生布置的课业的虎子跑了出来。
沈母忙道,“这是翠花的儿子,虎子。”
宋青有些拘谨的搓了搓手,“都长这么大了?这孩子长得可真好看。”
罂粟笑了笑,对虎子道,“这是小舅爷。”
虎子乖巧的喊了一声,“小舅爷。”
宋青忙应了一声,摸了摸身上,有些无措的搓了搓手,他现在连给孩子个见面礼都拿不出。
“过来,我给你擦擦药。”似是为了缓解宋青的尴尬,沈母出声,走到宋青跟前,往他脸上伤口上抹药膏。
沈和富则站起身进了他和沈母住的房间。
不大一会儿,他再出来,手里多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他将钱袋子放在了宋青面前,“这里有四十两银子你先拿去还给那黄扒皮,田地是万万不能再续租了,要是想租田,就用剩余的银子找村里人往外放租的田地,再租上几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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