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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镜子外,就是颜料水粉和笔头。
三面墙都放着架子,能放东西的地方都放着东西,许多的箱子放在地上,有的开着盖子,里面放着行头。
唯一空着的墙则是一排竹竿做的晾衣竿,竿子上挂着许多各式各样的戏服。
杜九言在房间正中停下来,看向从门进来右手边的架子的前方。
说是前方也差不多是房间中央。
一口红木的大箱子,箱子上坐着一位男子,男子穿着一件红色的底衣,衣服干干净净一点褶皱都没有。他缠着黑色缠头,露出饱满的额头,左边脸上勾着妆。一边苍白毫无血色,一边染着桃花似的粉色,娇艳欲滴栩栩如生。
这给人一种很违和的感觉,或是没有上妆,或是上了全脸,现在却是上了一半,就莫名的透着一股诡异感,尤其是男子此刻打着一把红色,伞柄架在他的肩膀上,底端由手腕和腰夹着。
杜九言觉得奇怪,冲着苏八娘走过去,立在他面前打量着他的脸,“刁大叔来过了吗?死因可知道?何时死的?”
肤色很正常,指甲也没有黑,身上看不到伤口,脖子上也没有勒痕,就连后脑勺也没有被击打的痕迹。从实体的软硬程度来看,死亡时间不长。
“我在。”刁大从外面进来,杜九言回头看他,就听到他,“没有移尸,不好查,但我来时看尸体的软硬程度,以及发现的时间推断,应该是在卯时到卯时半之间。”
这和杜九言感觉的差不多,她回头问道:“为什么不移?常班主不能做主?”
常班主回道:“我本来是同意的,可事情一出,我们没敢动就让人去报官,单捕头来的时候也跟着来了一个小厮,小厮就说他是八娘的朋友的小厮,这事要去回主子,让我们不许动,否则就要请讼师将我们都告了。”
杜九言看单德全。
“小厮穿着打扮还有谈吐都不错,我就没敢动。”单德全道。
在京城,就算是路边的一个小乞丐,遇着事儿了也不要胡乱下定论,谁知道对方沾亲带故的能找到谁来做主。
杜九言颔首,表示理解。
“刁大叔,你来看看,这死因成迷啊。”杜九言围着绕了一圈。
刁大颔首,“现在看,看不出任何死因,要慢慢查。”
杜九言颔首回头问常班主,“他生病吗?或者,每天吃药吗?”
“他不生病,但每天早上起来都要泡药喝的,不是别的,就是护嗓子的。”常班主道。
杜九言颔首,打量着这把诡异的令人费解的道具伞,“常班主,这伞在戏班子里有什么说法吗?”
在屋子里,杀了人还给对方打一把伞,总不会是因为知道对方爱美,做道具点缀用的。
“我方才问过,”单德全走过来道:“戏班子里有规矩,无论前台还是后台都不能撑伞,伞表示散,不吉利。”
原来如此。
“还有,”单德全指着死者身下坐着的红箱子,“这也是禁忌,这里头放的是唱戏的行头,是不能坐在上面的。”
一下子就犯了两个禁忌,杜九言看着常班主,“他有没有可能是自杀?”
“不会!”常班主道:“八娘现在正当红,而且按他的年纪和现在的声音条件,还能再唱五六年。这么好的前途,他没道理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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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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