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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很听话的依令行事,纷纷按照被俘虏袍泽所指示,迅速分成了几队。
而带他们南下的人,是引着一千镇岳营兵卒的司马陈骞。
就是在启程之际,他还深深的看了夏侯惠一眼,语气有些意味难明,“今日方知,陛下为何对稚权器异有加,始终让稚权兼领近臣之职也。”
对此,夏侯惠微怔,一时无语。
他知道陈骞是在夸奖他,也隐隐觉得陈骞似是话中有话,但却一时弄不明白彼潜意思是什么。
而陈骞也没有给予他机会。
感慨罢了,便拱手作别,“将军宽心,属下此去,必不辱命。”
嗯,他引兵南下与夏侯霸会和有三个任务。
一者不必说,是力争劝降南部各县以及辽燧守将,不使彼焚烧粮秣;其次则是占据辽水入海口,让渤海郡与青州海船转运粮秣畅通无堵。
最后的任务,是提前布防与蛰伏,时刻提防着吴军的有可能来袭。
乐浪郡与带方郡大半疆域都在山区,若是吴兵前来劫掠,定不会选择这两个郡。
如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会选择近海而人口多些的县,如平郭县、汶县以及西安平。其中,西安平远在马訾水(鸭绿江)入海口,离得太远了,魏军鞭长莫及,便让夏侯霸与陈骞在辽水入海口各县守着吧。
恰好先前吴兵遣使者来辽东,都是走辽水的。
极有可能“故地重游”。
待陈骞引兵南下后,他也与毌丘俭等人督兵进逼至襄平城下落营,准备围城。
沿途之上,有些百无聊赖的傅嘏,则是低声调侃了句,“以情逼人,攻心为上。稚权可谓深谙兵不厌诈之道也。”
“哈哈哈~”
夏侯惠先是纵声大笑,然后才没好气的撇了他一眼,“兰石若想谓我狡诈,直言便是,何故违心夸我邪!”
“哈哈!”
傅嘏也畅怀。
事实上,哪怕收揽的辽东俘虏与伤兵,魏军的粮秣仍是足食的。
因为早在数年前,庙堂在夏侯惠的建议下,以商贾事渗透辽东,提前让一些豪强之家囤粮了。
也不算多,大致够魏军十日所食。
再加上军中本来就有半月之粮,养数千俘虏伤兵绰绰有余。
再者,现今每日午后都下雨,意味着雨季将至,半个月之内辽水暴涨是必然,转运粮秣的船只也能直抵襄平城下,再无粮秣之忧了。
而不缺粮,犹遣释放俘虏与伤兵嘛
将他们留下来就是累赘。
杀了,必然会激起襄平城内兵将同仇敌忾,平添破城难度。
但是不杀,魏军哪来的多余兵力看押着他们呢?
思来想去后,夏侯惠便假粮秣不足为由,摆出仁义的面目,让他们南下充当劝降辽燧与各县的助力了。
坚固的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
劝降也大抵相同。
在公孙渊都被围在襄平了、战事大势明朗了的情况,大多人都会借坡下驴,依着袍泽的劝说出来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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