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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份的东方港的气候仍然非常寒冷,凛冽的西南风经常达到6级以上。即使是穿着华夏东岸共和国最为保暖的陆军34年式冬装,你依旧能够感受到那寒风中仿佛无处不在的刺骨寒意。
这并不是个适合远航的季节,不管是对远道而来的商船还是对东岸共和国自己的战舰而言。但是凡事总有例外,在今天的东方港1号军用码头内,一艘高大的双层甲板战舰正静静停靠着。
海军部一帮官员们在甲板上走来走去,不时爱不释手地抚摸着舷侧的栏杆。经过数百名船厂工匠和两倍的船厂工人没日没夜、历时近18个月的奋斗,这艘“八月十日”级战列舰的首舰——被命名为“八月十日”号的长34。5米、宽9。5米的双层甲板战列舰终于完工了。
该舰共有四桅,航速6节,排水量为920吨,战舰吃水深度约为4米,整个水线以下部位覆盖着铜皮。全舰定员为350人,装备有16门32磅长管重炮、16门24磅长管重炮、16门18磅长管短管炮、12门12磅长管短管炮、6门8磅短管炮,一共66门全钢制火炮。
无论是战舰的吨位、航速,还是火炮的数量、口径和射程,这艘战舰在南大西洋及南太平洋地区都是首屈一指的。而为了凑齐战舰所需要的火炮,这几个月内的军火出口几乎再次全部暂停,绝大多数的钢产量都被用来铸造大炮。
与“八月十日”号战列舰相比,西班牙人秘鲁舰队的“圣洛伦索”号和“加的斯岩石”号都要黯然失色,除了战舰吨位外,她们在战舰航速、火力等方面都是完败。
该舰的舰长毫无疑问是由刚刚被晋升为海军少校的陆铭担任,而舰长下面的大副、二副、航海长、水手长、枪炮长以及各个位置的低级军官则在海军官兵及海军部一帮参谋军官当中引起了激烈的争夺,到目前位置仍然没有尘埃落定。而且,这艘战舰350人的定额也不容易筹齐,因为这几乎让海军无形中扩军了一半左右。
目前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是从各舰中抽调熟练水手,再补充一些经过甄别、较为可靠的投诚海盗,剩下的再招募一些新人,以老带新,加强训练,争取能够早日形成战斗力。而各战舰抽调人员后形成的缺额,则只能招募新人重新训练了。
“66门火炮,齐射一次该有多壮观啊。”这是一位陷入幻想中的海军部一等参谋。
“开着这么强大的战舰,堵到人家港口外,让人家那些小舢板不敢出港,这该是多么拉风的一件事啊。”这是一位攻击倾向严重的海军部二等参谋。
“知道齐射一次要花多少钱么?”有人泼冷水,“兄弟,没个二三十元打不住。尼玛,这打五轮齐射就要一百多块,而一般来说,这五轮齐射要是运气差点的话可能都还没命中人家几发呢。这大炮,果然打的就是钱啊。”
“花钱怕啥?”有人不服气了,“有了这么牛比的战舰,去抢那些商船不要太犀利。火力这么强,航速又这么快,抢哪艘船都不可能失手啊。”
“都别扯淡了,看,今天主桅旗杆上第一次升国旗和海军旗,大家肃静。”
……
帕斯奎尔家族的“蝴蝶”号与“夜莺”号武装商船在引水员的调度下进入东方港商用码头时,朱利安·帕斯奎尔见到的就是这么一番景象。其实不光他见到了,两艘商船上几乎所有的船员、乘客都看见了。
高耸的甲板、巨大的帆面、密密麻麻的炮窗和鲜艳夺目的旗帜,看到这一幕的帕斯奎尔不由得由衷感叹,即使是在法兰西,这样强大的战舰也屈指可数吧。也许,法兰西根本就没有这么强大的双层甲板战舰。朱利安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到处散发着勃勃生机、如同旭日般蒸蒸日上的国家,并不是自己能够轻易讨价还价的。
许信三人此时却是异常兴奋地站在“蝴蝶”号的前甲板上,仰起头朝“八月十日”号行注目礼。孤身在外几个月,他们比谁都更深刻地了解到一个强大的祖国作为后盾是多么地重要。而战列舰这种国之重器,更是国家实力的直接体现。
两艘法国商船停靠在商用码头后,帕斯奎尔等人前往码头外的商业旅馆,等候华夏东岸共和国外交官员的接待。在前往宾馆的路上,路边两具绞刑架上晃荡着的尸体引起了朱利安等人的注意。经过询问得知,这是两名意欲刺探华夏东岸共和国兵工厂情报的西班牙奸细。他们被东方县人民法院以间谍罪判处绞刑,在他们到来前三天刚刚行刑完毕。听到这里,朱利安等人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而许信等三人,则直奔行政大楼,向各自的所属部门进行述职。
这个三人商务考察团从波尔多带回了大量有价值的商业、农业、社会等方面的第一手情报,工商部、贸易部、外交部及国家情报总局联合派员参与了他们的述职报告,并获取了大量有价值的信息,使得穿越众对当前法兰西西南部至少是加斯科涅地区的社会生态有了一定的了解,这在政务院及执委会做相应的决策时是非常有用的参考。
在许信三人的述职报告结束后,执委会成员们再次齐聚一堂,召开了临时会议,讨论他们带回来的信息。
法兰西复杂的社会生态及地方经济模式,极大地冲击了执委会各位委员们的思想。原来大家虽然也认识到去那边销售棉布可能会比较困难,但是远没有想到当地的情况是如此的复杂。简单的生意被太多的因素所掺杂,使得外来商品在当地遭到发达的小农经济、封闭的关税壁垒和强大的地方保护主义的顽强阻击,几乎寸步难行。
而要打破这种阻击,就需要在当地代理人的配合下,使用大量价廉物美的商品冲破、瓦解当地原有的经济秩序,但是这同时也会造成较严重的社会问题,难免会引起法国上层官员的注意与敌视。
而另一方面,这种人口众多、消费能力强的地区正是东岸共和国梦寐以求的商品倾销地。仅仅加斯科涅地区就有约一百万人口,全法国更是有近两千万人口,称之为欧陆第一大国是毫不夸张。这样的市场抓好了,理论上每年的棉布消费量在几百万匹到一千万匹之间,这其间的利润总额是不可想象的。
“怎么样?大家都说说吧,反正我是觉得风险不小,但收益也很惊人啊。”马乾祖看了看其他几位委员,率先说道。
“还能怎么样?迎头直上呗!”被人称为“马大炮”的政务院总理马甲说道。他是之前力主发展纺织业与皮革加工业的中央委员之一,现在皮革加工业由于缺乏原料还没什么起色,纺织业尤其是棉纺织业却已经在以很明显的趋势崛起了,他自然也是极为欣喜的。
“我们能有什么损失?”马甲说道,“面对每年保守30万匹棉布消费量的市场,我们还有什么可犹豫的?不搏一下,那我们就永远没有机会。搏赢了,那自然不用说,每年的巨额利润可以将我们全国都无比滋润地养活着;失败了,我们也不会损失什么东西,顶多这片市场暂时向我们关上了大门而已,我们大可以拍拍屁股接着去别的地方继续做生意。”
“我同意马甲的意见。”分管财政的汤圆第一个响应,对于这种能赚好多钱的事情他一向是不遗余力地支持的。“不过我要补充一点,法国人要参观工厂以及要和我们合资建厂的要求千万不能答应,这是我们赚钱的金饭碗,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要是他们窃取了我们的技术情报,那么以我们目前的综合实力,很可能是拼不过他们的。”
“这是自然。”其他委员也纷纷点头。
“我也有一点补充。”分管民事的肖明礼说道,“之前贸易部的小许和法国人商量好了移民那些破产的法国纺织工人,这事情也要慎重啊。五千多从业人员,就算只有三分之一愿意来我们东岸,那也会极大地破坏我们如今的人口结构。这件事情,我们必须要谨慎,我们可不能一不小心人为地制造出某个人口数量较大的民族出来,这样会很麻烦的。”
“我们现在全国总人口为9800余人,其中查鲁亚及瓜拉尼人的数量接近2500,已经到了到了危险警戒线上了,必须加以控制。同理,移民这些法国破产工人也要慎重,不能重蹈覆辙。”肖明礼继续说道。
“咳咳,别跑题了。”马乾祖咳嗽了声,说道:“我看大家的意见也很统一,那么这件事就这么处理吧,老高,这件事你负责,和法国人好好谈谈,打消他们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
高摩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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