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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与一个男人相拥,是在苍珠不到十岁的时候,苍珠不到十岁的有了一个漂亮的暗恋者,他低下头,亲吻了苍珠的手。
第二次,与一个男人相拥,是在文武的跟前,她着身体,想念之初,她还随着他的视线起舞,但是他们注定要成为相爱相杀的一对。
然后她与封天在一起,她已经不再相信感情。
然后她来到上仙身边,离开的时候,她才发现,上仙不是一个修行得到之人,因为心胸不但狭隘异常,还常常修炼魔功,对人对事都极尽苛刻。
她也不是怀疑,他们刻意的对她下手,而是怀疑,他们制造了什么错觉——致使她被迷惑。因为她的记忆就在很早以前,很早以前死的时候,就已经模糊很多了,现在没有至于这样清晰。时时刻刻的回忆,匆忙的闪现,使她觉得,她自己是经历了什么不太寻常的经历,是经历了什么痛苦不堪的折磨,因为自己突然能够看破红尘,也是因为变得不再那样“幸福”,忘记了很多“快乐”和“瞬间”,在一片黑暗中,也可以有光明,那就是因为已经不再愤恨,不再苦恼。
她现在已经不能够想从前那些复杂和麻烦的事——整个大脑格外的简单,从吃东西,到翻山越岭,脑子里都只影像着那些年的种种苦痛,仿佛还是一切开始的时候,她不用再做一个笑脸,也不用再向任何一个人低头。
这个世界——原本就没有爱情。
这个世界——原本就没有真情,没有什么情。
所谓的情,到头来,不过是挥刀相向,最终砍死谁,或者最终放弃挣扎让了谁。
这个世界有什么情感。
苍珠不明白,为什么她翻越了无数的高山,无数的河流,这个世界还没有来到尽头。
究竟哪里可以有真正的情感……
苍珠停在可以摘果子的园子里。
里面有一些声音传出来,她听见了许多人的叹气声。
“这些年来,一直都没有好收成。这些年来,一直都有什么不好的东西挥之不去,一直想到,我们的人生,我们的未来,我像一个不争气的人似的,总就忍不住流眼泪。”
“可怕的是,整个帝国还要继续南征北伐,这样我们连米都吃不上了,哪里还有什么好日子。我们又不是为了什么万代昌盛,何必这样着急。”
“难怪什么人多难忍耐,今天更是如此。每个人都渴望成功,奈何皇帝又不分是非黑白,亲人朋友都不相信,要信什么神官。”
“其实又有什么办法,每个人都会有这样一种寂寞,寂寞的深处,每个人都会有一种恐慌,每个人都企图敲开什么,但是注定是徒劳无功,还不如早点计划计划,免得再遭殃,再遭罪。”
“计算什么的……我们并不擅长。要是有人能够让我们年年丰收,我愿意什么都听他的。”
“是啊,要是有人能够保我们风调雨顺,我们愿意什么都听他的。”
“但是,你不争取,有谁会为你争取呢!”
……
苍珠听得津津有味——这里有人有屋有山有树,天高皇帝远,要是还有什么人要改变这里,她都相信不了。
但是亲眼所见,不得不感叹这个世界的盛世豪杰。
人不但为了自己而活,也是为了整个世界的荣辱而活着。
人不但是为了自己的死亡而反抗,敢于直面的也是真正的虚妄的人生。
痴傻也是一辈子,糊涂又是快乐的人。
她也明白,她要怎么都逃不出这个世界的法网——怎么都逃不出,处处都有轮回,处处都有指控。
她也明白,她要如何怎么都逃不出这个世界的掌握。
一分钟前,她是一个行医的女人,一分钟之后,她是一个流浪的女鬼。
怎么都不可能会有不同。如果她有了什么不同——一定是这个世界发了什么慈悲心,让她真的感受到了被保佑,活着不再是追究永远都没有结束的责任。
怎么都不可能——苍珠从小受的苦加起来,这个世界都不可能会了结她与他们之间的怨恨,而怨恨却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
就算是在苍珠亡命天涯的时候。
一直心系着她与王国与朝晨的安危,可是她却不得不让自己的成就,让自己的失败,成为这个世界和人们数落的对象。
她也想说:“我好渴望有一份幸福的生活,我好渴望有人能够给我一个安全的庇护所……可是为什么只是在被抛弃,只是在不停的跑路呢?”
哦!流浪,其实才是每个人最最害怕的最最不应该遗弃的技能吧。
哦!是吗?那么苍珠应该选择留在那个可以随时杀她的上仙身边,选择相信一个什么权力法则,甚至委屈自己做不懂得声嘶力竭的呐喊的下人。
可是这是什么命运呢——命运就是让你失去一切,再一点一点交接自己的自由吗?一切爱和恨,一切美与可贵……
所以,她应该选择去过一种平凡的人生,不可以有神仙眷侣,更不可能有真诚善意——她无法改变世界,只能选择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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