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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方宛月住的院落了,周寒又停住脚步。
这么一早便往人家姑娘住的地方去,有点不合适吧。
看到院外有一棵长得粗壮的石榴树,周寒便走到树下。她倚靠着石榴树,看着树上火红鲜艳的石榴花,想着心事。
突然,周寒想到人间婚姻之事都是由月老牵线的。方宛月如此执着于她,不会是月老把方宛月的红线错系在了她身上。
周寒恨恨地想,如果真是月老把红线系错了,有机会她上天庭,一定把月老殿拆了。
天宫中,无端被惦记的月和仙翁,突然打了个喷嚏。他很奇怪自己如何会受风寒,忙叫小仙童去取一件斗篷来披上。
周寒想到此处,便将右臂衣袖卷起。吕升看到,惊慌地问:“公子,你要干什么?”
“当然是打开流阴镜。”
吕升听了,都快哭了,“公子,这附近没有其它鬼魂,你开流阴镜干什么?”
“我倒要看看,月老把方宛月的红线系在谁身上了,为什么方宛月就认定我不放了。月老的红线乃是天庭宝物,寻常看不到,我现在是肉体凡胎,只借助流阴镜才能看到。”
周寒说着已经解开右臂上的封布,流阴镜隐形的那块红色胎记露了出来。
吕升原本在半空飘着,刚才又往远处跑开一大段距离。但流阴镜一现,他就忽地从半空坠落到地上,身体缩成一团,双手抱头,瑟瑟发抖。
周寒看了吕升一眼,也没说别的。这也不怪吕升,别说他一个普通鬼魂,就是厉鬼、恶鬼也抵御不了寒冰地狱的气息。
过了一会儿,院中有了动静。很快院门打开了,一直跟在方宛月身边的侍女探出头来。
看到门外站着周寒,那名侍女轻轻地“呀”了一声,又赶忙把头缩了回去。
周寒以为方宛月要出来了,站直身体,准备打招呼,结果只是个小丫头。
周寒又重新靠在石榴树下,双眼望着天空,琢磨怎么拆月老殿。
过了不到一刻钟,门内袅袅婷婷地走出一个丽人。方宛月用一把绣扇遮住了半张脸,露出来的双瞳剪水,看到石榴树下凝神沉思的周寒,脉脉含情,心中更是喜欢。
周寒听到动静,重新整肃神色,站直身体,向方宛月揖了一礼。
方宛月盈盈下拜还礼,问道:“宁公子,这么一大早站在树下,可是在想什么?”
这时周寒的注意力没在方宛月身上,而在她脚下。
方宛月看到周寒盯着自己下方,狐疑地向自己身下看去。她只见自己翠绿色的襦裙下,一只小巧绣鞋鞋尖露在裙外,顿时羞红了脸,忙将脚收到裙下。
一个男子如此盯着自己的脚看,若是换作别人,方宛月早就骂他“轻狂”了。但方宛月自认周寒是自己未来的夫君,所以非但没觉得他无礼,还略有欣喜和羞涩。
方宛月这轻微的动作,却打断了周寒注意力。周寒知道方宛月误会了。
周寒看的是方宛月脚上的红线。让她惊讶以至失了神的是,方宛月脚下的红线居然是断的。
红线断了并无大碍,这种宝物是可以再续上的,只是为什么断了,便耐人寻味了。想来方宛月曾经有过一次姻缘,不知为何被人阻了,没有成吧。
方宛月向周寒走近,周寒不想与方宛月过于亲近,忙向后退了一步。
周寒虽然没有什么武功,但胜在身体灵巧,又离方宛月远了些,才说话:“方小姐,我有些事想问问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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