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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还以为公主现在与十三殿下亲厚了,就不记得本宫这个母妃了呢。”许贵妃神色稍缓和,但是语气依旧不大友善。
夜无澜是她儿子一大威胁,而这夜怜心越长大越糊涂,和谁亲近不好,跑去站到了夜无澜那边,许贵妃自然对她成见极大。
来了。
夜怜心就知道这一页是没法掀过去的,微垂了下眼睑,很快苦恼地蹙着眉心,委屈地望着许贵妃,轻声轻气地问着,“与十三皇兄亲近,不代表怜心不敬爱娘娘与七哥哥了呀……娘娘还在生怜心的气么?”
她可以与许贵妃虚与委蛇,但她不会因此就撇清与皇兄的关系,只能趁这会皇兄还未锋芒显露的时候,尽力缓和下。
果然,许贵妃虽还是不满意,但正因为夜怜心没有谄媚说假话哄她,脸色温和了几分,“十三皇兄”与“七哥哥”的差别还是很大的。
这样想着,许贵妃也就不恼了,到底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小杂种,皇上都不待见夜无澜,她何必与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计较那许多?
反正这皇位迟早是她忧儿的。
接下来的对话就简单上许多,不外乎是许贵妃意思意思地关心下夜怜心的近况,夜怜心逗趣许贵妃。
一时,翊坤宫内欢声笑语一片。
“讲什么呢,贵妃这般开心?”
直到一道明黄身影走来,夜皇一手摸着胡子,一手横在身前,面带笑意地出声,许贵妃和夜怜心才一晃神,前者飞快换上千娇百媚的笑脸迎上前,“皇上,您来了!”
夜怜心则是在座位前福身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夜皇任由许贵妃挽着他的臂弯,宛若夫妻俩似的并肩走向上座,在经过夜怜心时,夜皇脚步顿下,抬手摸了下夜怜心的发髻团,眼里带着几分好奇,笑呵呵地问道,“朕的公主怎么来翊坤宫了?”
不怪夜皇这么问,夜怜心自从六岁后,渐渐地便与许贵妃生分起来,前不久更是一度快到了交恶的地步,别看夜皇沉迷女色,色令智昏,但他心里明镜儿似的察觉得到宠爱的妃嫔与幺女之间的关系。
只是他懒得插手管罢了。
夜怜心声音细细的,带着几分不好意思,垂着头,“儿臣宫里新做的点心,想着贵妃娘娘应会喜欢。便给娘娘带了些。”
她声音柔婉轻细,带着少女的稚嫩,这样垂首乖巧而立的样子像极了她母妃,夜皇这样的男人其实早就不记得夜怜心母妃生得什么模样了,只是隐约记得一个缩影,但他这般喜新厌旧之人,还能记得一个缩影便是很难得。
是以,他爽朗地笑了笑,而后故作不满地道,“你就记得你贵妃娘娘喜欢点心,就不记得给父皇也送些去尝尝?”
他这打趣令殿内气氛轻松不少,夜怜心转了转眼珠子,抬眸对上夜皇笑呵呵的脸,便讨喜地露出几颗贝齿,笑着道,“儿臣这不是知道父皇会来贵妃娘娘这,才将点心都送来么?反正娘娘有的,就一定会给父皇尝的。对不对呀,贵妃娘娘?”
夜怜心这话说得极为妙,不仅满足了许贵妃的虚荣心,还替许贵妃找了个得夜皇欢心的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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