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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范成心急如焚。
岳浅灵一日在齐家人手里,他便一日不得心安,于是他猛催马匹,马不停蹄赶到了扬州。
齐海贵知道范成会来讨人,却不知他来得这么快,门路还未打通,花鸟使的车舆已经到了府门口。
齐海贵携一众男丁将范成迎进了堂屋,焚香斟茶,以贵宾之礼相待。
“范公公,扬州景美,既来了,可要游玩几日才好啊。”
话里有几分客套几分虚情几分假意,范成听得明白,他皮笑肉不笑地,目光与齐海贵相撞。
“若有闲心,当然要纵情一回。不过,咱家这一趟出来,可是领了皇命的,秀女一日不齐,咱家便一日闲玩不起。这不,”范成轻轻地笑,“不日前,咱家丢了一个,听说人就在府上,老太爷打算什么时候把她还回来啊?”
“公公此言,老朽却有些听不明白。”齐海贵回以浅笑,眼神无声中已经与范成过招几个来回,“前两天,家里是来了个人,不过那本就是我们齐家的奴婢,逃出去快活了几日,又回家里来罢了,又怎么能说是‘还’呢?”
范成觉察出齐海贵对自己的不惧,神色一冷,茶盏顿在桌上,茶水溅开,菱花茶巾洇湿几点,如血般深红。
“老太爷是想跟咱家作对?”
齐海贵半垂下眸子:“不知公公说的是什么。”
范成冷笑,遂从往手上一抚,下令道:“咱家的玉扳指不见了,来人呐,搜府!掘地三尺也要把咱家的扳指找出来!”
“是!”
朱威并一帮雄壮的手下猛喝一声,便摩拳擦掌,欲往后院搜查。
不意刚踏出门外,便有一锦袍文士在下人的带领下,入堂而来。
文士敛袖一揖,笑道:“范公公,久仰大名。在下河清王府刘道,王爷闻知范公公来扬州,特意在瑞仙楼置了席面,备了歌舞丝竹,命我来请公公赴宴。公公可一定要赏这个脸啊。”
河清王是宗室远支,与当今圣上是隔了数代的亲缘,论辈分,祯和帝还要管他叫一声皇叔,只不过他这一支早已出朝堂甚远,只是闲散地养着,领了个扬州别驾的虚职。
河清王无权势不假,但该有体面都有,范成不能对他置之不理。
范成冷冷看了齐海贵一眼。
怪不得敢这么不把他放在眼里,原来是攀上了河清王。
“王爷盛情,却之不恭。”
他说罢,甩下一句冷哼,猛一拂袖随刘道而去。
“姑娘!”
栖月进屋,俯身在浅灵耳边道。
“和姑娘想得一样,范成被河清王请走了。”
浅灵抬眸,眼睛盯着纱窗绿影上,一只瓢虫正在挣扎,红壳子掀开,半透明虫翼扑成残影。
“假黄金备好了吗?”
“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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