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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毓宁抱着蒋远周手臂的力道更加收紧,像是害怕被人硬生生抢走似的,许情深朝着二人看眼,老白靠在电梯镜前,“许小姐。”
许情深唇瓣轻抿,“老白,新年快乐。”
她的余光落向万毓宁,万毓宁半个身体几乎藏到了蒋远周身后,男人打量了眼许情深,只是他们彼此说不上话,电梯门就匆忙打开了。
蒋远周带着万毓宁出去,走出电梯时,万毓宁冲许情深轻扯下嘴角,她将她的得意和挑衅淋漓尽致地展露了出来。
许情深面无神色,抬起脚步迈出电梯。
坐上车,万毓宁神色难掩激动,“远周,你看我这个样子去见我爸,可以吗?”
“可以,”蒋远周舌尖干涩,“当然可以。”
“见到我爸,我一定会告诉他,你对我很照顾,让他放心,我等他和妈妈出来。”
蒋远周没有接话,只是看着窗外,车子一路飞驰向前,最终来到了目的地。
万毓宁站在车前,抬头望出去,不敢随意踏出一步,“为什么要来医院?难道我爸不舒服吗?”
“毓宁,万家接二连三出事,我想你应该有了应对的能力,不论怎样,总归要接受现实。”
“远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万毓宁心里涌起强烈的不安,蒋远周揽住她的肩膀,带着她往前走。
万鑫曾送医院的途中就死了,没有抢救过来。
人还在抢救室,等着推出去,蒋远周站在门口,问万毓宁,“要我陪你进去吗?”
万毓宁眼圈发红,隐隐感觉到了什么,她缩在门前不敢动,蒋远周抬起视线望进去,心里也是沉重不堪的,“你要实在受不了,我们现在就走。”
“不,”万毓宁摇着头,眼泪刷地淌出来,“好不容易能见到我爸一面了,我能不见吗?”
“既然这样,就坚强起来。”
蒋远周一手扣住万毓宁的手臂,等于是驾着她往里走,万鑫曾躺在抢救台上,一块白布拉过头顶,可却能依稀看到盖着额头的白布有几大滴血渍。
“爸,爸——”万毓宁扑过去,感觉到白布底下的人,已经没有了她所熟悉的那种温度,“你为什么会在这?你不是答应过我,让我等着你出来吗?为什么会这样?”
万毓宁抱着万鑫曾的遗体,摇晃几下。
只是床上的人再也起不来了,万毓宁趴在他身前痛哭,蒋远周盯着这一切,万鑫曾一直将他当做万家的女婿,所以从小开始,对他就疼爱有加。蒋东霆严厉,万鑫曾还说过他,说是差不多就行了,以后蒋万联姻,两家的家世摆在那,蒋远周不需要多强大,只要快乐就好。
至今想来,有些画面还是令人动容的。
万毓宁直起身,伸手要去揭开白布,蒋远周按住她的手背,“毓宁,别看。”
“为什么?”万毓宁没有回头,怔怔盯着白布上的血渍。
“也算见了万伯父最后一面,别看了。”
“可他是我爸啊,他能有多可怕呢?再怎么样,我也不会害怕。”
蒋远周也不知道白布底下是什么情况,但万鑫曾选择自杀,下场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
万毓宁已经崩溃了,垮着双肩,双手攥紧了那床白布,“爸!”
她还是不甘心,或者说,不想留有遗憾,万毓宁手掌往下一扯,白布从万鑫曾的脸上滑落,蒋远周看过去,即便他内心再坚硬,可看到这一瞬间的时候,心还是被狠狠揪了下。他想伸手捂住万毓宁的眼睛,但已经来不及了。
“啊——”万毓宁双目圆睁,眼里露出惊恐,“爸,爸——”
蒋远周来到她身后,手掌遮住万毓宁的眼帘,她悲伤过度再加上受了惊吓,双腿一软,瘫在了蒋远周的怀里。
老白等在外面,看到蒋远周抱着万毓宁出来,“蒋先生。”
“后面的事交给你了。”
“是。”
蒋远周朝着男人看眼,“老白,大过年的让你处理这种事,实在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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