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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杨怀仁的认知里,跟眼下的封建世代生活的人想法完全不同。
他不觉得身份低微的人就应该被人看不起,不论家里的贱藉的仆子还是沦落在万花楼里做了头牌的俏牡丹,甚至像侯三一样的地痞混混们。
人生来都是一样的,不应该因为父母家族的身份地位决定一个人的一生。
贱藉的人生来就该做仆子去伺候别人?军籍的人生来就该从军去为国牺牲?乐籍的人生来就该流落风尘去卖笑?
这明显是不合理的。即便从另一个角度去想,他们生来就真的适合那个职业吗?这种粗陋的社会分工法则,也很大程度上阻滞了社会的展。
想到这里,他忽然觉得他越来越明白为什么大宋积年的羸弱了。
追究其根源,最终还是在落在社会制度上。虽然封建的社会制度目前来看难以生翻天覆地的改变,但是并不是所有制度都不能有一些向好的方向的修正。
也许朝堂上并非都是些只知道斗来斗去的无聊的读书人。从王安石变法到元丰改制,到如今高太后的元祐旧法复辟,其实那些文官们也都有自己的治国理念和政治理想。
只不过这些文官们实在缺乏实践知识和能力,美好的理想就变了味,成了拉大旗扯虎皮似的假想,空想。
杨怀仁开始觉得重生在这个变化的时代,不知道对他自己,对大宋来说,是幸事还是祸事。
不过他很快就办了件错事。
兰若心很倔强,说不上马车就不上马车,她从小在青莲帮里是帮主的宝贝女儿,另一方面,用现代话说是帮中的颜值担当,被宠溺惯了。
今晚在杨怀仁那里受的委屈,比她此前一辈子受的还多。她不明白在别的男人眼里如宝似玉的她,为什么在杨怀仁眼里就这么一文不值。
屋顶上又有人飞过,这次不是两个身影努力争先,只有一个影子在月光里飘忽不定,偶尔留下一滴清澈的泪珠从空中落下。
按说这年代生交通事故的概率应该很小,本来没有那么多车辆,加上开封府作为大宋的京城,道路也是宽阔。
可杨府的马车刚驶出那条黑暗的小巷子,就跟迎面而来的另一辆马车撞上了。
这年头也没有安全带,两个车厢撞击造成的振动,差点让杨怀仁飞了出去,幸好身边有个何之韵紧紧拽住了他,不然他脸朝前摔出去,很有可能用他那张脸来个宇宙飞船返回舱撞地球表面的效果。
两车的两位马夫就没那么幸运了,控制不住惯性向前摔了出去。更倒霉的是另一辆车的主人,从马车里冲出来,跟马屁股了来了深情的一吻。
杨府的马夫站起身来,拍拍身上尘土,貌似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并无大碍。另一辆车的马夫摔的满头鲜血之流,气得他跳起来指着杨府的马夫破口大骂。
“这是哪家的马车不长眼睛?!也不看看对面是谁,我家大人若是伤了半根毫毛,你们用命也赔不起!”
好大的口气!
杨怀仁没有受伤,本没打算追究什么,没想到对面一个小小马夫都这么能装逼,他怎么还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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