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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午本想让馆陶长公主反思她在教育上的诸多问题,可是瞧着馆陶长公主无比心虚的模样,他便意识到自己的妻子肯定指示小儿子干了不该干的事。
“难怪……”
“难怪二郎在北宫里也有恃无恐,合着是有当阿母的长公主做靠山啊!”顺风顺水了大半辈子的陈午跌倒在地,捂脸痛哭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哪!”
若不是怕馆陶长公主暴跳如雷,陈午定会痛哭自己娶妻不贤,致使晚年受此大难。
面红耳赤的馆陶长公主见状,也是破罐子摔道:“子不教,父之过。你从宫里拿铁矿铜矿时怎不痛哭家门不幸?你家卷入齐哀王之事时求我替你周旋一二时怎不哭家门不幸?”回到家的馆陶长公主也顾不上脸面不脸面的,直接上手怒撕陈午:“你个没良心的怎么不管你的儿子?合着他们是天生地养,我一个人给生出来的?”
不敢还手的陈午后狼狈地在庭院里与馆陶长公主周旋,心里更是苦涩至极。
他要能管个孩子,也不至于让二子生得刁滑猥琐,独女变得嚣张跋扈。
如今两个儿子已是彻底没救了,还是从孙子辈的开始扭转吧!
至于阿娇……
差点被老婆抓破相的陈午决定把女儿留在薄姬身边。
能救一个是一个。
有薄姬管着,阿娇不说收收性子,但也能收收馆陶娇纵出来的嚣张跋扈。
…………
堂邑侯离开的消息自然没有瞒着别人。
而且在刘瑞的示意下,陈午几乎是大摇大摆地离开。
这一特权不仅刺痛了诏狱里的其他人,更是让还在等人捞出他们的“一次性利刃”都咬牙切齿地表示会好好招待馆陶长公主一家,也算是对他们坑了一众外戚的报复。
不同于拥挤阴冷的诏狱,内官狱的结构更为小巧精致,更像是驿站而非监狱。
虽说都是刘启的庶子,但皇子与皇子间也是有壁的。
例如被薄皇后收养的刘越刘寄与完全是被兄长连坐的刘发……要么是进内官狱走个过场,要么是在进来后得到优待。
而在刘瑞醒后,剩下的皇子还没来得及在各自的官邸里松一口气,就被宗正拎了回去,然后见到大难不死的刘瑞。
“孤以为咱们兄弟一场,太子好歹在北宫设宴,让兄长们吃
饱喝足后再来想想如何回答太子的问题。”第一个回话的刘彭祖吊儿郎当地看着上身坐直地刘瑞,调侃道:“你装了这么久就不嫌累吗?”
“累啊!可是世间哪有白得的东西。”刘瑞笑道:“七兄要是愿意出钱的话,孤也可以设宴招待诸位兄长。”
刘彭祖一副“你设宴,我为何要当冤大头”的表情,结果不等他出言嘲讽,刘瑞便继续说道:“毕竟七兄借贾家之手勒索淮南翁主,这白得的几百金足够让几位兄长尽兴而归。”
“你威胁孤?”被戳破的刘彭祖只是短暂地慌张了下,随即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开水烫的模样:“父皇知道这事吗?”
“不知道。”刘瑞明白这事闹到刘启那儿也不会有任何结果,所以他得曲线救国:“但是七兄的大舅一定想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亲外甥‘架空’的,并且也乐意撬开某些人的嘴,让他把挖出的墓土都一一吞下。”
刘彭祖的表情再次一变,心里更是慌得不行。
他之所以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就是因为算死了贾家会弃车保帅,不会让广川王外甥受到牵连。
参考梁王妃一家在梁国的一手遮天与薄家的崛起,贾家还做着去广川国和中山国当地头蛇的美梦呢!岂会在临门一脚时让自家人坏了好事。
瞧着刘彭祖终于慌了的刘瑞也是十分愉悦地让其体会了把被阴阳怪气的滋味:“相信七兄的大舅十分乐意为七兄证明,省得七兄背上一个掘了外家祖坟的骂名。”
“刘瑞你………”气急败坏的拍桌而起,但是想到刘瑞的储君身份,以及他被捏住把柄的事实,这位能屈能伸的广川王又生生咽下舌尖的脏话,皮笑肉不笑道:“一家人何必闹成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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